D16 6月10日,最后的纽约;6月11日,北京
美国之行,到今天该划上句号了。
飞机是下午4:50的,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继续在曼哈顿游荡。大都会博物馆附近的自然历史博物馆也是非常有名气的,剩余的时间却不适合用来参观博物馆,纵然我们可以早些起床,但那不是纽约人的节奏,等到他们开门,黄瓜菜都凉了。
这剩下的半天时间,最适合用来逛街购物。因为是星期天,第五大道上那些名品店,要么全天不开门,要么12点以后开门。虽然可以晚些去机场,但女人的购物欲一旦迸发出来,时间怕就难以控制了,所以还是不招惹这麻烦的好。
老公和小宽决定待在酒店里,姐妹三人闲不住,还是想到第五大道上去逛逛。出门前,老公一再叮嘱三个人要时刻在一起,还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小纸条,要求务必时刻攥在手心里,那上面写着酒店的地址和电话,万一走散时可派上用场……真把我们当成孩子了,婆婆妈妈的样子,很好笑,却不便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
和预料中的一样,没有一家名品店开门,出售纪念品的小店虽然开始营业了,却不是此时我们所需要的。
正觉无趣,总是给人惊喜的第五大道,再现西洋景。打扮得干干净净的美国人民,身上穿着红白蓝三色的服装,脸上化着红白蓝三色的妆容,身上披着大面的国旗,手上揺着小国旗,还有人抬着鼓,拿着扩音器,一家家一队队,兴冲冲的向着第五大道汇聚而来。可惜这次出行,为轻松起见,并没有挎上我那轻易不下火线的单反相机,所以这些情景,都只能用干巴巴的文字形式来表现了,若早知美国人会以这种方式为我送行,说什么都不会如此偷懒、如此大意的。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敬业。
先到的人,支起了自带的折叠椅,占据了靠前排的位置。眼前活动着一个胖女人,丰乳肥臀,穿着暴露,跟着自己心里的节拍,扭扭腰,晃晃屁股,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从容自然。感觉人群中隐藏着的亢奋,正在一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不明白美国人在玩什么,反正也是无所事事,不如也寻得一处空位,坐下来,看看热闹再说。用嗑嗑巴巴的英文,向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打听,大概得知这活动与美国国旗有关。那人说他是法国人,夸他英文讲得好,他说他会讲好几种语言。他的眼睛是淡黄色的,睫毛又密又长,还真是一个温文而雅的美男子呢。
第五大道的两边竖起了护栏,眼前晃动着大批警察忙碌中的身影,通往第五大道的路被一条条的封了起来,机动车是不可以驶进来了,担心稍后行人的通行也会受限,所以让美国人独自狂欢去吧,我们这就撤了。
还是觉得好奇,回来一查资料,果然与猜测的差不多,每年的6月14日是美国的国旗日,庆祝活动提前在6月10日举行,倒也合情合理。美国人对于国旗的热爱,正如他们对自己国家的热爱一样,深情,热烈而又外露,重要的是在这块国土上,有很多机会很多场合可以让美国人民自由发挥,将这份感情加固加深加重。这是一个民族的凝聚力,也是一个国家的希望所在。
回到酒店,见小宽父子已经把大大小小十几件行李搬到了大厅。这就退了房,分坐两辆出租车,向肯尼迪机场去了。
今天的天气一改昨日的阴霾,云淡风清。纽约的街道、房屋和人群正在远去,虽然只是一次或许并不经意的旅行,却还是留下了深深印迹和浓浓依恋。多情的人,或许不应该轻易出门旅行。别了,曼哈顿。别了,纽约。别了,美国。
酒店距离机场大概40分钟的车程,两辆出租车上的表一直打着45元,一直到机场都没跳过,看来是行业定价。因为不懂行情,曾经担心这种交通方式的价格会过于昂贵,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机场不大,很容易找到登机柜台。因为一直担心行李会超重,所以看到有称,便拉着行李过去。排在我们前面的是一对母女,黄皮肤,说中国话。女孩成人了,显然是留学生,能送孩子出来的,都不会是没钱的人。23公斤的行李限额,她们却塞了30公斤的东西进去,明明知道我们在后面排队等着称重,却并不急着把行李从称上取下来,而是一件件不慌不忙地在几件行李中捯饬,把那台称完全据为了已有,一丝谦让的意思都没有,全然没有公共道德,真是太服她们了。
耐心耗尽,只能做没礼貌的人,请她们先让开。五件大箱子,三下两下就称完了,重量都在20公斤以内,大可放宽心。早知如此,何不多带几只酒,可惜航空公司的美意了。国航在行李方面的规定是,每人可以托运两件行李,每件不得超过23公斤,总重限定在46公斤。
来得过早,安检还没开始,只能先坐下来,大家一起玩水果连连看,以打发时间。小宽发现了麦当劳,自告奋勇去置办午餐,便放心地让他去了。回来的时候,提了两份汉堡和三份盒饭,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刚放下筷子,安检就开始了。排在我们前面的,还是回国的留学生,以及前来接驾的家长。还是行李超重,当着大家的面,就地放倒,打开,分装,然后重新过称,真是服了机场工作人员的好脾气好耐性,每天面对的,都是差不多同样的顾客,需要处理同样的事情,说同样的话,换做是我,怕是做不来的。
贴上了标签的行李,还需要自己拖着,送到设在另外一边的行李安检通道。工作人员示意放下行李就可以走人了,因为里面装有化妆品、酒和打火机,还是不放心,看着它们通过了安检,再去过人的安检。
美国人对安检的认真,是出了名的。同在广州签证时一样,要解下皮带,要脱下鞋子,还要像照X光片一样,在透视机面前,高举双手呈投降状,任自己的裸体在机器屏幕上显示出来,容不得任何隐私。
找到登机口,离飞机起飞还有好四个小时。逛免税店,是唯一能进行的活动,这些免税店里的商品,可是全美国最低价最实惠的。想不到在第五大道上一次都没机会逛的爱玛仕,在机场却设有一家店,里面的货品虽然不多,却也都是精品。一款橙色的手提包售价3025美金,折人民币不到2万元,而印象中在香港,这个品牌的包没有低过5万港币的。对一款手表很动心,白色的圆表盘,传统经典,简捷大方,表带是皮的,纯手工打造,做表带的那块牛皮,在橄榄油里至少浸泡了一年。名牌商品昂贵,讲究的就是这些细节。
菲拉格慕(Salvatore Ferragamo)店也很值得一逛,有一款天蓝色的钱包,漂亮又大方,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机场里也有Zippo打火机出售,因为这些天看得太多了,只觉得它们款式陈旧,没一件看得上眼的。到家之后,为那些一路上一家店一家店一款一款淘来的漂亮打火机留了一张合影,然后就分头送人了,这里不妨先秀一秀。
飞机准时起飞,纽约到北京的飞行时间将近13个小时。还是从极地的上空经过,天还是一直亮着,只是这一次,一丝好奇和兴奋都没有了,只是乖乖地坐着,看几眼从春节开始的86集新版《水浒传》,翻完那本还剩下几页的《在路上,放下他》,开始另外一本《上班族也能环球旅行》,再浅浅的睡上几觉。
机上的中英文杂志,有很大的篇幅是讲中央公园的,那些文字和图片,像是老熟人一样,此次纽约之行,意义不是一般的重大,这见过的世面啊,可是大了去了。
这次机上只供应了两次正餐,都不算难吃,既然没什么可秀的,就秀一秀它们,解解闷吧。
北京时间6月11日傍晚18:40分,抵达北京首都机场。与姐姐们挥手作别,她们要取了行李,然后赶另一班去往哈尔滨的航班。电话里得知,她们在办理托运时,放在行李里的打火机被查出来,只能暂存在机场,一个月之内可以凭收条前来取回。这就不明白了,那些打火机是新的空的,在美国可以托运,在北京却不可以。
而我们,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再飞。既然有一个晚上的停留时间,小宽提议去天安门看升旗。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因为时间的充裕,也因为时差问题的存在。
在机场乘上轻轨,车厢里人很少,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正在大声讲电话。老公捅捅我,说他是一个相声演员。对这个人没印象,也不方便拍照,所以无从核实,听其讲话的语气和用词,并不是多有修养的一个人。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还有夕阳的余晖,如此熟悉的城市轮廓,只会让人的眼睛感觉不舒服,因为上次来北京,是为了送别母亲。
到了东直门,有北京的老同学来接站,一起换乘地铁,到了前门。咱北京的人多,虽然是夜半时分,步行街上依然热闹,还有叮铛车在不疲倦地工作。
老同学想请我们吃东西,脱口而出“炸酱面”,在他看来,吃炸酱面未必太不上档次,太不显地主诚意;而在我们,在外飘荡了多日,还有什么会比炸酱面更可口、更舒适呢?点了一份正宗的老北京炸酱面,还有一份茄子卤的打卤面,四个人就着冰啤酒分吃了,真的是香极了,放下筷子,还感觉意犹未尽。
订的酒店就在前门,老同学把我们送到房间,把刚下班的太太叫来一起坐了会儿才离开。同学在北京,热情好客,每次来都会麻烦他,每次都如此盛情,还真是不好意思。临走还说明天早上送我们去机场,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再过几天,他的女儿就要中考了,他的太太明天也要出差去俄罗斯,哪里好一大早惊动他们一家人呢。
因为大件的行李明天到香港机场才能取,此时的我们,身边只有不能托运的几件瓷器,没有洗漱用品,没有换洗衣物,更没有睡眠。
毕竟是深夜,还是将就着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