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自两年前,所以各方面均非常之欠缺,就当是旅行的纪念、成长的纪念吧
D3 1月22日 农历腊月二十七
早上六点半被叫醒,在酒店餐厅享用自助餐。望着那些由面包、牛奶、果酱、香肠组成的早餐,几乎提不起食欲。西红柿被横刀一切 成两个半圆,蒸熟,色泽不减,原汁原味,有点酸、软。哈密瓜还是不错的,吃的最多,当晨起补充的饮用水好了。说到水,apple juice、orange juice当然知道是什么,而pomelo juice呈淡黄色,不知为何方妖怪,猎奇心理,倒来尝尝,入口的那一份苦涩,方恍然大悟是西柚无疑。澳大利亚的牛奶质量上乘,绝对不用质疑是否掺了三聚氢氨的问题,却比水还便宜,但酒店提供的牛奶是冰的,浅尝即止。
经过一天一夜的短暂接触,就要告别美丽的墨尔本了。去机场的路上,从亚拉河上驶过,看到了位于岸边的皇冠Crown 赌场。赌场不仅是澳大利亚最豪华最大的赌场,也是南半球最大的赌场,就单体来说,堪称世界最大,仅老虎机就有一公里长。赌场的官方名称是皇冠娱乐中心,为了减轻赌博的色彩,除了24小时的赌场,还有五星级的皇冠酒店、大型会议中心、名牌汇聚的商店、14家电影院、众多餐厅及酒吧,还有一个可容纳二千人的表演中心,近年来不时来澳为华人演出的港台歌星,多在这个表演中心献艺。
机场不大,却店铺密集,出售各种各样的纪念品,衣物、鞋帽、雨伞,虽然印着澳大利亚图案及字样,商标却赫然标明“Made in China”。这一刻,作为一个中国人,是无比骄傲与自豪的。
由于本次乘坐的是国内航班,安检不严格,液体物品可以托运也可以随身带上飞机。又是三个小时的飞行,派发机餐时,有Chicken Rice和Beef and Vegetable两种选择,选择了前者,因为看重了 “Rice” 这个单词。果然不出所料,前座客人选的牛肉餐中是面条唱主角的,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饮料有多种,看着那些不熟悉的罐体,叫不出名字,但是看懂了Coca Cola,喝下去味道纯正口感适中,直沁心脾。也有啤酒提供,不过是要付费的。
落地的凯恩斯机场,小小的,用网络流行说法,该叫做精致。下机时经过的通道相当的简陋,用洋铁皮围起,不时有破洞出现。明晃晃的阳光刺得眼睛很不舒服,裹着潮湿的炎热空气扑面而来,被海滨城市的热情前后左右的突然夹击,唯一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而对这全新的环境还一无所知,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无处藏身。
取行李的地方,设在一个避震棚般的简易建筑里。一名威风凛凛的女警察,牵着一只毛皮黑得发亮的缉毒犬,在滚动的行李道上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嗅,关注的重点目标是大件的行李。百无聊赖,以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旁观,猜不出那只狗身价几何,这样一丝不苟乐此不疲地敬业是为了什么。
接机的车子比昨天的大一点,还是拖着小铁皮箱的旅行巴士,不过铁皮上面被漆了白,与巴士的颜色保持一致风格,相得益彰。司机也变成了鬼佬,会说几句含浑不清的中文。车子直接驶入市区,这里被刘导称作是自己的地盘、第三故乡,支棱起耳朵听他不厌其烦不着边际地介绍凯恩斯。
初识的昆士兰州北部的主要城市凯恩斯(Cairns),蓝天、白云、棕榈树、海风,胀满了眼,温软了心。沿着平坦的道路向前,天上飘浮着大朵大朵洁白得耀眼的云,相信路的尽头一定是白云的故乡,而天堂就在不远的地方。
身为澳大利亚著名的旅游胜地,凯恩斯只有12万人口,常年气温在24—34摄氏度左右,舒适宜人。同深圳一样也有三条主路,不过相隔紧密,棕榈树环绕。最靠近海边的一条相当于深圳的“滨海大道”,与另一条“深南大道”只有几步之隔。路过的房屋不见一幢高层,包括香格里拉在内的酒店、商店等建筑都只有几层楼高。建筑的外观都以白色为主色调,偶尔会使用其他颜色进行调剂,入眼清爽利落。
又是直奔午餐,早知如此安排,何必在机上吞食那些机餐!慕名迈进由来自香港的三兄弟开的食通天餐馆,据说江泽民曾在此填过他那著名的江式肚子,导游亦有一次在带团时,与同时前来就餐的吉林省省长不期而遇,据说当时前呼后拥盛况空前绝后。团餐是标准的六菜一汤,首先端上桌的当然是港人习以为常拿手的靓汤,在这里喝到,味道还真是不错。白切鸡、密汁叉烧、白水煮包菜都是地道的粤菜,而麻婆豆腐图有其表却不麻也不辣,肉片炒蒜苔不是自家喜欢的烧法自然不会去动筷子,个大甜美的鲜樱桃也滥竽充数算做一道菜。货价上,一本正经地站着几瓶泸州老窖,如此看来,只要口袋里有足够的money,在澳大利亚一样可以时刻享受到国货带来的滋润。
饭后的活动地点位于凯恩斯西北27公里处的库兰达Kuranda热带雨林主题公园。路两边的乡村,田头地间种植着大片大片平整的甘蔗。还是第一次见到甘蔗长在田里的样子,原来收割前的甘蔗是绿色的,还有许多茂密的叶子。这里种植的甘蔗比国内的个头要小,但含糖量却奇高,浓缩便是精华,看来不能以貌取人以貌取胜的道理,无时无处不是通用的。
接近雨林时,路过一个小镇,家家都住着偌大的别墅,庭院打理得干净利落,房前屋后除了精心养植的花草树木,一定都有至少两个车库。
烈日炎炎下步入雨林,早有一身彩绘的土著人吹着名为“嘀哩嘀哩”的乐器迎候。乐器取材于被白蚁驻空的桉树,从外观上看是长短粗细形状不一的长长的管子,在管子的一头做了特殊处理,吹起来会发出“嘟啦嘟啦”的声音,因为管道长而空,生出袅袅回音。
见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听得如饥似渴,土著人边示范边用英语豪无保留、娓娓道来此乐器的四种吹法:其一是用嘴唇,发出单一的声响;其二是用舌头,舌头一颤动,颤音就出现了;其三是喉咙,用此处发声,需要动用内力,发出的声音才能更加雄厚、底气十足;其四是循环,将刚才提到的三种动作循环并用,乐声就丰富悠扬起来,声情并茂。
用“嘀哩嘀哩”,还可模仿出各种动物的叫声,比如狼,比如袋鼠,这些应当是土著人最初、最原始的自学成才、自吹自擂、自娱自乐。
土著人在竹竿的一头安上铁枪头,成了标枪,用途当然仁不让在于狩猎。瞄准目标掷出去,飞行中的杆体微微颤动,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后大头朝下八九不离十地命中目标,好功夫博得阵阵叫好声。
狩猎的另外一个工具是回力标,将半圆形的木片握在手里,对着天空轮圆了膀子丢出去,利用空气及力的原理,半空中闪亮出绚丽的舞蹈,然后就命中目标了。还真是玄妙,看得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目光呆滞。土著人示范过后,每个人都有一试身手的机会,轮到我时,正一头雾水,糊里湖涂地丢出去,生怕那东西绕回来削了自己的脖颈,恨不能缩成一团以躲避自己一手炮制的飞来横祸。其实只是杞人忧天,我丢出去的回力标飞都没飞一下,就一头栽倒在草地上,没有人比我丢人丢得更大了。小宽的手法比我好多了,回力标有模有样的飞转起来,算是为我赚回点儿面子。胖子的手法最好,回力标从他的手中飞出去,在高高的空中舞动,再稳稳地回落。
演出时间,村落里的几个毛利人集中到舞台上。不明毛利的人习俗,见到的几个表演者都是男人,也许女人不得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表演者的装扮,除肥大的短裤并在裆部遮些草外,身体的其他部分一律是赤裸的。赤裸,是为了抵抗空气的炎热,也为美术创作提供了方便条件。绘自己的身体,是毛利人永远不变的喜好,将粉、油彩随心所欲地涂抹在赤裸的肌肤上,那一条条一道道的图案,原始、奔放而热烈。如果用粘满了粉的手掌拍下去,就更加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了的装扮了。
表演是分曲目的,每曲表现的主题都不同,其实我只是看个热闹看不出具体名堂。有人吹嘀哩嘀哩,有人用竹片敲击石头,就是鼓乐了,其他人蹦蹦跳跳载歌载舞,震得舞台上的地板嘭嘭做响。舞到疯狂时,上半身岿然不动,两只腿尤其是大腿则痉挛般频繁而规则地颤动,联动胸部乳周围的肉也跟着纵情舞蹈,释放着激情和狂野。
当表演者将手臂和手掌舞成跃动的蛇,嘴中发出咝咝的声响,我知道表演的是蛇舞无疑了。舞者边舞边走下舞台走进观众席,突然立定,一跺脚,将扮作蛇头的手向近处的观众突然伸出去,音乐声嘎然而止,幸好那倒霉的观众不是我,否则一定受惊不小,搞不好会魂灵出窍,会吓出人命的。
互动环节也是有的,包括华人在内的几个青春美少女被邀请上舞台,跟着表演者的示范进行模仿。山寨与正版的区别是永远存在永远不能彻底消除的,走样儿走到岔气,参与者不是为了真正学会什么,只为博众人一笑。
散场后,毛利人疾风般跃下舞台,奔到游客离开时必经的通道两侧,热情不减、心有余恋地一一say good bye。可以和他们拍照,是free的。当我羞羞怯怯地走上前去,两名毛利男人一左一右,吆喝着口号,加上手势进行默契配合,我虽然露出了典型的于式微笑,其实内心很是感动,差一点儿就涕泪交加以泪洗面了。
在这里,看到了澳大利亚特有的珍贵树栖哺乳类有袋动物——考拉。考拉又叫树袋熊、无尾熊、可拉熊,而Koala这个词来源于土著文字,意思是“不喝水(no drink)”。因为桉树叶可以为考拉提供日常所需90%的水分,除非生病或干旱,考拉是不喝水的。虽然名字里有一个熊字,考拉却并不属于熊类,更不冬眠。考拉身体长约70-80厘米,长相酷似小熊,一身灰褐色的短毛又厚又软,胸部、腹部、四肢内侧和内耳处的皮毛则呈灰白色。考拉有一对大耳朵,鼻子裸露扁平,真的没有尾巴,因为漫长的岁月已经将它的尾巴退化成了“座垫”,有助于长时间舒适潇洒地坐在树上,连睡觉也不下来。考拉之所以经常蹲在树上,是因为以桉树为食的后 果是只能得到相对稀少的能量,为了储存热量生存下来,考拉必须减少活动量,当然,晒太阳也是吸收能量的一种方法。
白天考拉通常将身子蜷作一团在桉树上栖息,晚间才外出略作活动,寻找桉叶充饥。虽然澳大利亚有300多种桉树,可考拉只钟情于其中的12种,尤以玫瑰桉树、甘露桉树和斑桉树叶为最爱,一天能吃掉1千克的桉树叶。因为桉叶汁多味香,含有桉树脑和水茴香萜,因此,考拉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馥郁清香的桉叶香味。
景区提供与考拉合影服务,工作人员将一只考拉放进小宽的怀里,它立刻用尖利弯曲的爪牢牢地抓住小宽的衣服,这一动作绝对没有传说中的迟缓,但接下来就一动不动了。性情温顺,体态憨厚的小考拉,亲热地被小宽抱在怀里,快门记录下这一永恒的瞬间,转过身就拿到了电脑打印出来的相片。
与热带雨林的亲密接触,乘坐的交通工具,是二战时期服过役的水陆两用军车“Army Duck” ,开动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供战车经过的路是用石子铺出来的,上下坡度起伏剧烈,宽度只容一车通行,没有超车的余地,如果前面的车子停下来,后面的也要跟着停下来。
驾驶战车的是个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女,名为Nana,她边开车边向四周张望,找到卖点,就会停车向大家介绍。近二十米高的树杈上,架着一只巨大的白蚁窝,直径超过半米,看得头皮阵阵发麻。倒垂的藤,铁丝般粗细,上面人不知鬼不觉地布满了细钩,一不小心冒犯了它老人家,都会被扯下带着血丝的活肉。另外一种般手指粗细的藤则韧性十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是手里有这么一根藤,惩罚不听话的丈夫就易如反掌轻而易举了。一种植物的叶子小小圆圆的,像苏子叶,一旦与肌肤接触,就会带来至少半年的疼痛,且无药可医。这绝不是无稽之谈而是经验之谈,战争时期士兵们在热带丛林中行军,解大号时将其用作手纸,解决一时之急后,却留下哀号不止的疼痛。咖啡豆绿绿嫩嫩的,密密麻麻的果实正期待着时光的流逝使自己蜕变成熟。菠萝蜜,像是吃饱了下垂的胃,挂在伸手可触的树间,貌不惊人,却有着丰富诱人的内涵。绿叶丛中挺起的那一颗颗红红的东东,不知是花儿还是果实,除了尖部多了一根刺外,大小形状比例都很像男人身体上的一部分。
前面要经过一片水,Nana给大家两种选择,一种是走陆路,另外一种不是路,而是下水。车上的全体人员都是好水性,异口同声、当仁不让、忠贞不二地选择走水路。驾驶员看都不看,凭感觉伸手将座位后的那根铁杆拨到另外一个位置,换档工作就完成了,车子也真的随之开进了水里。不大的一块水域,水质浑浊,水至深处却有三十米,坐在行进在水中的战车上,同坐在公园的脚踏船上没有什么分别。不惧怕躁音的乌龟,悠然在自家的自留地里游着;横卧在水面的枯树上,立着一只发呆的水鸟,身材体型像是鸬鹚,也许是吃饱了休养生息,也许是守株待鱼,被我们惊得扇起翅膀,意欲离去。
雨林的观摩活动结束,沿原路返回市区,到位于122 Lake Street的酒店Novotel Cairns Oasis Resort办妥了入往手续。房间比昨晚的大,床是1.5米宽的,兴高采烈地扑上去,软软的床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澳大利亚人不使用叫做被套的那个东西,薄薄的被子被上下两层床单包在中间,睡着睡着就只剩下贴身的那张床单了。还不到入睡的时候,安顿好行李就又出了门。
车子载我们到了不远处的海边广场,广场正中修有一漂亮的游泳池。因为海边不适合游泳,所以戏水的人们都集中在游泳池里。池水不深,很多白皮肤小孩子,穿着花花绿绿的泳衣,或者没带泳衣就穿着T恤,正在游泳池里尽情忘我地玩耍,天真活泼的表情水一样流淌,在黄皮肤的我眼里,成了百看不厌的风景。成年女人的泳衣,都是比基尼,其实她们的身材可圈可点,几乎没有碰到真正的超级美女。
一个身材高大的爸爸,把不到一岁大的小儿放在水面上,借用水的浮力,将小孩从左手抛向右手,再从右手抛回左手。还不过瘾,就把小儿抛向空中,再伸出手臂接住,孩子非但不害怕,还发出开心的笑声。换做中国爸爸,试问有几人能如此作为呢?
一个穿蓝色海军服款式泳衣的小男孩,下而还兜着尿不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来是刚学会直立行走的本事。一路小跑着将自己摇晃到水边,趴下来抓住池边的木板,一点点退向水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就半悬在池边上。妈妈过来帮忙,刚把他的小身体按进水里,又开始了爬上岸的动作,对他来说,生命的乐趣就在于无穷无尽的折腾。使了吃奶的劲儿爬上岸,看到木板上的积水,他立马匍匐下来,俯首贴耳地去啃喝木板及积水。
和小宽沿着海边漫不经心、漫无目的的走。退潮期,近岸处不见沙滩,裸露出潮湿的泥土。泥土上面栖歇着成群的水鸟,高高的脚长长的喙松懈的囊,或闭目养神或梳理羽翼,静候黄昏的到来,而夜深时,它们又将会在哪里歇息呢?水浅的地方有绿草顽强生长,仿佛眼前出现的水域不是海,而是江河。远处波光磷磷的海面上游艇点点,近处海鸥自由盘旋飞翔,小麻雀也在脚下晃来晃去,一点都不担心被逮了吃掉。海风狂热地吹在脸上,吹乱了头发,留下温润的吻痕,提醒我记住这样的过往和曾经。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此美丽的凯恩斯,想要忘记你真的好难!我们不是落难的鱼儿,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何必逼着我,相忘于江湖呢!
岸边的草地上,很多无事的人小坐,一个人发呆或几个人聊天,有准备的人则铺了野餐垫,来点下午茶,真是惬意。钢硬的炮台也凑在这里,在这方明朗平和的天空下,很是不合适宜,少了钢性,多了温柔。一棵低矮的树,盛开着串串淡粉色的花儿,娇艳欲滴,让一向心慈手软、侠骨柔情的胖子触景生情,生出丝丝怜意来。
粗心的胖子抽身去逛了超市,提出来一大瓶果汁,看都不看凉凉地喝下去,甜得牙齿几乎被融化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宽研究了一下下瓶上的英文,报料说我喝下去的是浓缩果汁。差点遇害,喝下去的东西又吐不出来,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昆士兰州位于澳大利亚大陆的最南边,到了凯恩斯,需要把表的指针拨慢一小时,所以今天的太阳比昨天的下山早一些。天色渐暗,按约定时间到Brother Club赌场的三楼吃西式自助餐。不巧赶上了停电,无窗的餐厅里面黑乎乎一片,点上蜡烛,摇曳的烛光里,妙手偶得之浪漫的晚餐。民以食为天,挑选食物的时候就不那么浪漫了,仿佛从云端一脚踩到了人间,需低头哈腰、眼鼻并用才能根据形体轮廓味道判断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虽然饭前感觉到些许的饥饿,但是面对眼前唾手可得的丰盛晚餐,还是没吃下多少东西。尝了一块油炸鱼片,鱼肉入口新鲜柔软,最应竖起大拇指。与导游撞车时他力推整只烤熟的土豆,可惜我对没盐没油又不甜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南瓜被切成一块块的煮熟,看上去黄灿灿的诱人,嚼起来却淡淡的没有滋味,因为煮时没放盐,应有的甜味也被煮飞了。还是多吃些水果吧,还是钟情于那些黄的绿的哈密瓜,百吃不厌,还有红红的西瓜肉,充足的水分可以滋润伴随旅行的燥热。
不贪恋烛光营造的氤氲氛围,儿时经常停电的东北夜晚,漆黑寒冷,所以更喜欢温暖和光亮。加大马力速战速决,从黑暗的餐厅走出来,黄昏时分的凯恩斯刚刚下过了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热乎乎的潮湿。身后人群的惊呼声告诉我,电来了,人生中的很多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因为没有足够的信心,总是在光明到来之前放弃等待。
就餐时司机一直候在外面,因为还有送我们回酒店的任务没有完成。导游邀请他与大家一起吃晚饭,却被婉言谢绝了,因为家里有妻子亲手烹制的晚餐,他要回家与家人共进。家有应酬频频而常常不回家的男人,所以司机先生的执着、坚持和温情让我深深感动。
回到酒店,天马上就要完全黑下来了。站在阳台上观赏夕阳的余辉,却看见天上黑压压数不清个数的蝙蝠正飞来飞去,忙得一塌糊涂,它们是要抢在昆虫入睡前掠到足够丰盛的晚餐。
酒店一楼有游泳池,偏爱戏水的小宽自然不肯错失良机,换了泳衣,随他一起下了水。池中的水不深,近岸处的脚下铺着细沙。水边有一个吧台,下午曾经看到几个老外坐在水中的不锈钢圆凳上喝啤酒。老外是真的懂得享受人生享受自然享受生活,而艰苦朴素勤劳节俭的中国人,总是被祖先留下的条条框框束缚,放不开手脚。
为减少行李的重量,此行一只泳镜也没带,白天胖子突生先见之明,路过商店时为小宽买了一只可以裹住鼻子的泳镜,还有一根伸出水面用来呼吸的粗管子。为了明天的潜水活动能够一帆风顺,大家轮流带上泳镜练习水中呼吸大法。三个人中我的水性最弱,也最没有耐性,粗略地掌握了要领,就不肯再练了,因为口中叨着管子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而胖子却争分夺秒不厌其烦地在池水中反复练习,因为一年前的三亚之行,胖子因为拒绝拍照,被野蛮的潜水员强按在水底,受惊不小,心里障碍的克服、信心的恢复都需要时间慢慢来。
天黑黑。仰望夜空,飘着淡淡的薄薄的云,星星显得格外的明亮,其中的三颗呈直线等距离相邻。对星斗没有研究,不知底细更说不出名堂,在南半球,应该是看不到北斗星的吧。蝙蝠黑乎乎的影子在空气中飘来荡去,虽然有灯光,还是从里往外生出糁人的寒意。水里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逼走突然而至的暑热,让刚刚从冬天走来的身体觉得很舒服。只是随着夜色的加深,水面的温度变得越来越凉了。诗人说,夜凉如水,请珍重加衣。待在水中加再多的泳衣,也无助于保暖升温,而离开了水,就是温暖柔软的床了,入睡时,谁会需要加上厚重的衣呢。读诗,读的是那份心境,却不可较真。
在这间酒店会有两个晚上的逗留,冲了凉,爬到充气床一样柔软的床上赶写作业,而勤劳的胖子无事,将两天来的脏衣服洗了晾了。磨蹭到近11点,带着对大堡礁的无限期待和向往,带着三天来马不停蹄的疲惫,想着今天是侄儿乃滨的生日,想着年迈的父母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盼着我能回家和他们一起过年的,数着越来越近的年关的脚步,扯也扯不断千丝万缕的牵挂,肝肠寸断好像又不至于,情如丝发如雪好像更恰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