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约定的Morning Call时间是8点15分,本可以睡个懒觉的,但是因为床太软,腰找不到支撑,睡得很不舒服,多次辗转醒来,每次醒来都会挣断一个梦境,有的是期待醒来的梦,有的是不愿醒来的梦。我牵挂的人,牵挂我的人,在我支离破碎的梦里,真真假假,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如同雾里看花,梦得越多雾水越重。
被困惑缠绕,愕然清醒,等不到叫早时间就躺不住了。早早到一楼餐厅吃西式的自助早餐。把一片三角形的软饼用烤面包机烤热了,加一个煎鸡蛋。老外的煎蛋,只蛋清是熟的,蛋黄则完全保留液体状态,而我还不具备全部吞咽下去的本事和胆量。观察同时就餐的西方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在面包上面淋上厚厚的一层蜜糖,还有黄油、果酱,都是粘稠的东西,难怪他们的皮肤白得发腻。还是以水果作为重头戏,还是绿色黄色果肉的哈密瓜、西瓜,外加一块木瓜。如果每天只吃水果,应该也可以延续生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充盈太多的水分,肿得同水果一样丰满圆润。
还没到部队集合时间,善于早起的一家人,早早来到大厅。胖子喜欢读书看报,拿起英文报纸便爱不释手,读得出神入化、津津有味。今天穿了红白的衣,不忍浪费那一份鲜亮,在无人响应与配合的情况下,落落寡欢地扛上角架,一个人到后院的游泳边,自拍自照,自娱自乐。
清晨的空气里,泛着温湿的味道。泳池里空无一人,水面荡着寂寥的轻纹。岸上的桌椅不说话,漫着喧闹过后的疲惫和慵懒。植物们都睡醒了,露珠不声不响好奇地睁着清亮的眼。花儿经过一夜的安眠,对视间,娇艳的眸流露出万种风情。行色匆匆的都市人,忽视了身边的每一个清晨, 一年中能有几日才能这样,与清晨对话,对心灵对话,让喧嚣、浮躁的内心获得片刻宁静、洁净、清爽的美妙感觉呢?
在凯恩斯的行程并不匆忙,今天的活动重心锁定在绿岛Green Island。约定的时间一到,专门的旅行巴士就来到酒店接人。上车后随着车子迂回百转,去迎接另外两家酒店的客人。先见到的是几名来自印度的老年人,穿着打扮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妇女的额头正中都有一颗红点点,擦身而过时瞪大眼睛仔细看,还是没看明白是贴上去的贴纸,还是点上去的朱砂,圆得完美无缺。身上的裙装是用整块的布裹起来的,在腰部预留了缝隙,露出又黑、又瘪、又干、又皱的皮肤。后面上车的两名游客似乎来自韩国,从身材、容貌上可略知一二,车子在酒店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
登船处就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对面,登岛的游客该坐哪艘船,应该是预订好了批次,顺序井然、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地登上大冒险号Great Adventures快船,平稳地启动,径直向绿岛方向挺进。想找个露天的地方坐坐,吹吹温柔湿咸的海风,摇摇晃晃来到甲板上,却发现根本就接受不了那里的强烈日照和酷热。无功而返,回到开了空调清凉的舱内,立刻被召集去填写潜水dive所需的表格,无非是申报一下是否生有呼吸类的疾病之类的。表格审查通过,被带到船头的一个角落,那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名同样报名参与潜水活动的游客,全是中国人。负责讲解的工作人员应该来自香港,应该是混血,一头齐耳短发泛着黄色,用半生不熟夹杂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向大家交待潜水中必须的几个动作,如何减轻耳压、如何排干泳镜里和嘴里的水、如何知晓教练的动作以及如何进行回应。
45分钟的行驶很快就结束了,上岛后的第一个活动,是乘坐玻璃底的船,观看大堡礁Great Barrier Reef。笨手笨脚地登上船,两只两尺多长的垃圾鱼已经捷足先登先入为主,用背上的吸盘牢牢地吸在船底的玻璃上。船开动了,垃圾鱼松开了对玻璃的吸附,以为是放手是放弃,却是我错了。辨清了水流方向的变化后,携着刚加入的新成员,三只垃圾鱼齐转方向,重新吸附过来,头与船头方向保持一致,尾随着船的行进微微摆动,不急不燥,不费力气,只需保持身体的平衡,就可以坐地日行千万里了,真是偷懒有道,坐享其成。
举世闻名、慕名已久的澳大利亚大堡礁,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群礁岩体,是由距今15000年前的珊瑚一点点长大而成的,绵延2000多公里长,属世界保护遗产。这里不仅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和珊瑚岛,还是成千上万种海洋生物的安居之所,栖息着400多种海洋软体动物,1500多种鱼类, 4000种软体生物,350种珊瑚家族以及多种鸟类和海龟,其中很多是世界濒危物种,由于这里的生态环境至今仍未受到污染和破坏,所以这些生物仍保留了最原始的面貌,构成了世界最大的生态系统。而美丽的凯恩斯是前往大堡礁的必经之路,所以选择在凯恩斯停留,并近距离地接触另人充满幻想的大堡礁,乃情理之中。
水底出现了一片片一丛丛茂盛的水草,随着船行激起的水流,扭动曼妙的腰肢,轻舞飞扬,随波逐流。接着出现的是绵延不绝的珊瑚 群,奇光异彩、姿态万千的各种软、硬珊瑚,有的像鹿角,有的像大脑,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的水下世界。漫步在珊瑚丛中的,还有成群结队的热带鱼,满身花纹似谁持彩带水中舞般,令人眼花缭乱。还有形如锅盖般庞大但性格温顺的福寿鱼,从容不迫的大海龟,肉色青紫的巨型海蚌,蓝色的海星,长长粗粗肥肥的卧于沙上的黑、红、白色的海参,当然还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丽温柔的小丑鱼。真是一个变化万千、五光十色、神秘莫测、魅力与诱惑并存的水下世界,东海龙王的水晶宫,空有虾兵蟹将的威严,如果里面也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应该也是从大堡礁掠去的吧!
隆起于大堡礁水域的绿岛,是一座面积不大的珊瑚礁岛屿,行走在通向岸边的栈道上,漫不经心地向海里张望,清澈的海水里面,游动着成群的鱼儿。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几个正在浮潜的人,看得手痒,心也痒。
上岸后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吃饭。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尽管当时的我并不感觉饥饿。午餐是自助的,食物的品种不是很多,大只的鸡腿已经冷掉了,大片的牛肉切割粗犷,非我这般细腻之人所能受用,而粗粗的香肠不但样子难看入口还非常咸。看到用电饭锅煮出来的白米饭,倍感亲切,盛了一点儿来尝,却坚硬得像城墙,只好弃米饭投咖喱炒饭,配上非常鲜美的浓南瓜汤,还是吃得饱的。何况还有水果,还是好吃的哈密瓜。因为食物被搬运上岛不容易,所以特别强调环保理念,吃多少盛多少,绝不允许浪费。
餐厅位于岛中央,四周用铁丝网围起,加上白帆布的穹顶。推开铁丝门走进去,无人的餐桌上,有鹌鹑正在散步,目的是寻找是否有被人遗落的食物残渣碎屑。边吃东西边东张西望,发现餐厅外面还有数不胜数的鹌鹑,或飞在空中,或落在树上,或在地上寻寻觅觅,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餐厅会使用如此的建筑材料、建造成如此形状。在绿岛上,一切都是环保第一,用铁丝网,一是为了通风降温摒弃空调,二是为了隔离开与人争食的鸟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绿岛,对鸟儿来说是自由的天堂,而对人来说,是庸人自扰。
绿岛岛屿的外侧,环绕着一圈细白的沙滩,耀眼的阳光直射在沙面上,身体的种种感观感应到的,无论是光线还是温度,都让我望而却步,扭身回逃。回到岛中央空地上的泳池,早有鹌鹑捷足先登,保守绅士型的,只是在泳池边散散步,而前卫开放型的,则蘸着池水当众沐浴,洗到开心处,过电般抖动全身所有的关节,将一串串快乐凉爽的水珠,播洒在空气中。
找到6澳币硬币,租了一个自助的保险箱,换上泳衣,也去池中戏水。因为澳洲是不受疯牛病、禽流感之类的病毒困扰的,所以不必担心与鹌鹑共浴的安全问题。昨天买的泳镜质量一般,胖子又在岛上的潜水中心买了一只,价值44澳元,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这只要好用许多。兢兢业业的胖子,一头扎到水中,不厌其烦、一丝不苟的继续做练习。而我只是躲在阴凉处,贪恋那份清凉,懒洋洋地无所事事。
到了约定的时间,去潜水中心更换潜水衣,我和胖子的成年衣是黑色的,小宽的儿童衣则是天蓝色的。衣服又瘦又湿,袖子与裤腿难以辨认,用了不下五分钟才完全穿好。身边进行同样动作的游客,将腿伸进袖筒里,再怎么使劲儿拉也无济于事,笑得我差点岔气。比胖子还胖的游客也大有人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穿上潜水衣,明明是胡子拉茬喉结突出强悍硬朗的男人,腆着暴露无遗的圆鼓鼓的肚囊,让我想到最近流行的孕妇裸体写真。深谙“小心行得万年船”之古训的胖子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要求工作人员派个富耐心的、good点儿的教练,得到的回答是:Here no better coach ,only excellent coach。
随着人高马大的教练的粉墨登场,气氛变得严肃紧张起来。腰上被系上铅坠,背上再加上一只沉重的氧气罐,立竿见影的呼吸受阻、站立不稳,老骥伏枥般寸步难行。蛙鞋不懂得眉高眼低的道理,不合适宜地从手中脱落坠地,雪上加霜,慢慢蹲下去捡起,双腿却失去了重新站立起来的方向和动力。
被教练拉起来,拖着手铐脚链般的沉重,慢慢挪到游泳池边。沉落、潜伏在水底,跟着教练的思路,把在船上学到的动作要领无一遗漏地逐一练习。在密不透风的水底,混沌不见天日,只会用肺呼吸的人类,咕咕地吐着泡泡。水压的作用下,憋得心里发毛,如果不是被泡在水里,头发应该会竖起来吧。为了不使别人的情绪受到影响,忍辱负重,强作欢颜,用手势告诉教练,一切OK。
一旦上了贼船,身后已了无退路。泳池里的训练结束,颤着双腿背着沉重的装备走向大海。海水温温的,清清的泛着波纹,行走在浅水里,更加找不着重心,笨拙的举动,为岸边的水鸟提供了笑料,纷纷回头看我的笑话。一美女摄影师手握巨型摄像机一路跟随,镜头前没忘记发出木木傻傻的招牌式微笑。
一路被拉扯着上了停在海里的船,船开了,身上的潜水服是湿的,被风一吹,凉凉的,起的鸡皮疙瘩被裹在了潜水衣里,边光天化日都见不到。教练把每个人的泳镜都喷上了防雾剂,气氛更加的拨剑弩张,一触即发,对接下来的潜水前途心生忐忑,只剩下听天由命任人摆布的份儿了。不时看看小宽,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纯明亮,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少年壮志不言愁,因为少年不知愁滋味。
船在指定地点停了下来,胖子的腿却在抖,嘴唇也有些青紫。慌乱无奈的眼神,婴儿般无助,发出无言的叹息,知道那是因为海南的惨痛经历仍历历在目、触目惊心、挥之不去。革命的队伍里,是不应该让任何一个人轻易掉队的,不抛弃,不放弃,依然轻声鼓励他下水一试,大不了还可以随时浮上来。教练对如此的犹豫不决习以为常,视而不见,该下水的时候哪容拖泥带水。
小宽第一个冲下水去,我紧随其后,教练一路护送,看着母子两人拉着绳子一点点安全地深入下去。海水的压力果然比泳池里的来得猛烈,不时停下来为耳膜减压。海水一点儿也不冷,抓住绳索适应和喘息,教练不见了一会儿,再出现时,带来了胖子。海中相见,来不及惊喜,教练就右边挽着胖子,左边挽着我,我的左边挽着小宽,如此连结着,放手摆脱了绳索,向海水的纵深处游去。
随我们一起下水的,还有那个美女摄像员,水中她的姿势舒展自如,如履平地。全程尽职尽责周到细致地跟踪拍照,是潜水中心为游客提供的增值服务,机会人人平等,是否购买的决定权完全在游客手中。
就这样变成了一只鱼,一只笨鱼,一只傻鱼。以鱼的姿势鱼的视角看眼前的海,阳光从海面直透进来,海水中布满了海藻和鱼鳞的碎片,在充足的光线下清晰可辨。眼前的色彩很快就丰富生动起来,因为鱼儿们出现了。大大小小成群结队的鱼,眼花缭乱的花纹,衬着美丽的身段,身前身后不离左右的围绕,慢吞吞地游来游去,伸手可触的从容与优雅。不知是视我们如微尘般不见,还是在看自以为是的人类制造的笨拙愚蠢的笑话。小宽伸出左边的手臂,热情天真地相邀,欲与鱼儿发生触摸。而我的双臂都被拉扯着,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失散,我会找不到上浮的路。因为我知道这一生中已经注定,我不能总是做鱼,如果与人类走散了,就只能是变为鱼食的下场了。
而珊瑚的出现,让做鱼的梦变得更加真实起来。那些形状各异、五光十色的珊瑚,卧在白亮的细沙之上,绵延伸展,秀着自说自话的安然和美丽。在鱼儿们的梦想里,珊瑚成就了终极的天堂世界。其实下潜的深度只有5-6米,感觉伸伸腿就会踢碎珊瑚的梦,所以双脚僵直一动不动,又被背上沉重的氧气罐压着,身体总是不自觉地试图表演侧翻的动作。教练不时给我手势,让我的脚蹼划动起来,我却无动于衷,忍无可忍之下,对我又踢又踹,才不得不小心奕奕地划动几下。
胖子感觉不适,教练示意其上浮。通水性的他回到水面上,呼吸了几口来自人间的新鲜空气后,重新归队。做鱼的梦,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也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自如,美人鱼那么强烈地向往陆地,因为那里有她至亲至热的爱情,我做鱼却是为了哪般呢?想不通的时候,嘴里感觉异常的干燥苦涩,喉咙发痒,忍着咳嗽的冲动,不时吞咽着口水,数着自胸腔发出的粗重呼吸,不知哪一刻会是忍耐的极限。感觉耳朵里明显进了水,却不疼,胖子说海南的野蛮教练使其同事耳膜破裂,有点儿担心自己的耳膜是不是足够结实。其实这些不适的感觉,发生在回程中那片没有风景的水域,之前有珊瑚和鱼儿陪伴时,看得入神,就忽略、忘却了是在水中进行呼吸。
重新回到水面,身体被浸泡的时间长了,软得像面条一样,被船上的工作人员连拉带扯地揪上船。脱下蛙鞋和泳镜,看到被泡得发皱的手,恍惚着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潜水,几乎不通水性的我会表现得如此英勇无畏,胖子禁不住竖起拇指,从此对我当刮目相看。其实胖子最后时刻的下水决定,动力完全来自我和小宽,为了不被我们看扁,他终于战胜了困扰自己多日的恐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遇,邂逅了美丽的大堡礁,饱了眼福,没有留下遗憾。
背着氧气罐回到潜水中心,卸下重负的那一刻,长舒了一口气。再脱掉那身潜水衣,恢复一身轻松。美女拍摄的照片已经打印出邮票大小的样片,在几十张中选出了两张。放大后的照片很快就打印出来,一张是登船前三个人站在浅海里眯着眼睛痴痴傻笑的,另外一张是潜在海里时与小宽的合影,身前身后的鱼,帮忙记忆着水下发生的真实故事。
午后的阳光已经褪去了强烈锋利的外壳,变得轻柔缓和了。穿着泳衣,径直走向那片银白色的海滩。脚下的沙滩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柔软,海水里飘浮着细碎的海草,阳光下闪着或金或银的炫目光亮。如此杂质并不影响到海水清净的本色,戴上泳镜闷在水里,目光追随着游来游去成群的小鱼,还看到三条足有一尺半长的鱼,身体胖胖扁扁的,鳞色灰得发白。小宽的水性好,追着鱼儿游动,瘦长黝黑的身体像条泥鳅。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绿岛的玩耍就此完美结束。与岛上的工作人员一起乘船返航。船舱前厅两个角落里安放的电视机,竟然是TCL牌的。想起早餐时私藏的小面包和苹果,从包里掏出来,立即成了抢手货,几口就啃食干净,几乎无残骇剩余。
补充了体能后来到甲板上,阳光不再刺眼,海风轻柔吹拂,海岸线上,有众多晚归的船儿,等着我们的船儿一起,慢慢靠岸。
而岸边,早归的游艇,将水域挤得密不透风,见缝插针停稳上岸。澳大利亚人视车如代步工具,不讲究奢华,却在游艇上想不开,攀比之风日盛。钱多的人玩昂贵的游艇,租昂贵的停泊位;钱少的人玩轻便的艇,拖回自家院子里停放。对游艇对运动的喜爱,使这个种族的人类生活得潇洒自如、随心所欲。
下船后已是傍晚十分,等待部队集合的空隙,装腔作势欲做有钱 人状,以林立的游艇为后花园,拍照留念,无奈神色疲惫,加上拖鞋短裤的形象,露出太多马脚,无需专业打假人士出马都判得出真伪。
以步行的方式去往唐宫海鲜酒家,还是中式餐厅,还是六菜一汤的晚餐。熏制的鸡腿鸡翅软软烂烂的无需费力咀嚼,香而不腻,让好肉之徒的我喜出望外、喜形于色、喜笑颜开;酸甜排骨虽然不具倾国倾城的出众长相,却也酸甜可口,满足我不挑剔的胃口是绰绰有余了;麻婆豆腐传承了正宗川菜的麻和辣,勾引得馋虫爬出来,好在米饭是管够的;切得薄薄长长的鱼片蒸制出来,鲜白的底色,淋上蚝油,当仁不让地成了粤菜的代言人;在芹菜炒土豆丝中见识到的芹菜,保持其粗大不加修整的形象,还是对土豆丝偏爱多一些吧;白水煮包菜,清淡寡味,非我所爱;靓汤当然也有,颇具广东味儿。
在广东呆久了,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喝汤,被汤充盈的胃,很是惬意舒坦。闲来也偶尔煲之,随手抓来什么就用什么作料,远不如真正的广东人那般讲究,好在是煲给自家人喝,并没遭到抗议和反对,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有朝一日煲得一手靓汤,是我将会走的漫漫而修远的路。
这一餐吃得有点儿过量,为助消化,信步去往饭店对面的名牌免税店一逛。凯恩斯是旅行者的胜地,也是购物者的天堂。在免税店,BEBBURY的折扣T恤只需80澳元一件,可惜没找到喜欢的款式,倒是中意另外一款正价的红色新款T恤,免税价145澳元,按1:4.6的汇率折下来,价格与香港不相上下。
胖子一直想送我一只上得了台面的包,LV的店面宽敞奢华,品牌名声在外,人品却差强人意,虽然陈列的包款式齐全,像我一样爱憎分明之人,是不会轻易出卖灵魂进行捧场的。CUCCI没有LV张扬,却也适用,中意的两款,一只有拉链一只没有拉链,价格分别为810、910澳币。取舍难断,权衡无果,胖子被折磨得实在不耐烦,使出他的常用伎俩,简单却足以溅血的一招——双双拿下。小宽不理解其父的出手大方,更不理解其母无休无止填不满的消费欲望,此行昂贵的团费已经让初谙人事的小小少年深深内疚了。边买单边掏心掏肺、搜肠刮肚地寻找适合小宽理解的词语,冠冕堂皇地诠释品牌的涵义。售货员是个男子,因其口出中文进行推销,以为遇到了华人,遂将蹩脚的英文改成中文要求其打包,轮到他郁闷,坦诚地用中文告诉我:“我是韩国人,不会听中文”。
拿上包出门,凯恩斯的夜色正温柔,朦胧的灯火闪烁,街上的行人廖若星辰,整个城市正在昏昏欲睡。回酒店的路只需走过两条街,三个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清楚。困惑中绕着圈儿,向两个当地人问路,得到热情的接待,无奈问路者描述不清,指路者理解力也有限,半推半就的没有结果。胖子掏出身上带着的门卡,却只见酒店的名字不见地址。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忆起昨晚做过的功课,对数字极其敏感的我果然宝刀不老,将122 Lake Street几个字脱口而出。这次老外是听懂了,顺着其指引的方向,转过街口,就看到了酒店。
小宽爬上床就睡了,勤奋敬业的我打开电脑倦倦地做着功课,九点钟也准备入睡。不是真的累得如此不成模样,而是因为明天要早起。原因吗,明天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