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8 1月27日 农历大年初二
8点30分叫早,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重新鼓起了照镜子的勇气,魔镜里的我,脸色比昨天有了许多的提升和改善,对自己笑笑,面对的不是你,我如何能够笑靥如花。
酒店提供自助早餐,拣了一只煎蛋,吃起来才发现不只是蛋黄,连蛋青都没煎熟,几乎都是生的,甩甩手弃了。一小根香肠,一块炸土豆饼,一块肉饼,一块腌萝卜,外加一颗草莓,一颗腌过的杏,两块当中切开的奇异果,四片绿色的哈密瓜,四片黄色的哈密瓜,这是我今天全部的早餐,这么多东西,听起来很吓人吧。其实这些东西里面,最有分量的当属那根香肠了,可惜用料时掺加了太多玉米,不合我的口味,尝了一口,成就了其被抛弃的命运。
今天的行程重点是参观毛利文化村。文化村的入口,设计者将毛利人的图腾,刻在木板上,装饰着大门和廊柱,景区的味道被营造得显而易见。
要说起味道,空气本无色无味,而因为文化村正修建在一处举世无双的火山区地热喷泉及泥浆温泉之上,重重的硫磺味来势凶猛,霸道地弥漫在空气中,不容商量地侵占了每个人 的五脏六腑。白色的水雾升腾而起,仿佛登上了舞台成了被热捧的主角,背景中正在投放干冰制造气氛;又仿佛来得到童话世界,轻舞飞扬、腾云驾雾地成了仙。
顺山势简易地凿出粗糙的台阶,摸上去是热的,坐上去,对治疗痔疮有奇效。一团人不管男女老少均好奇心重,成了幼稚园小朋友,听话地排排坐下去。果然很舒服,像彻骨寒冷的冬天里的火炕。因为所处位置不同,受热强度也不同,尤其是石头间的缝隙处,摸上去烫手。胖子皮糙肉厚,看他若无其事地坐着,一脸坏笑,招呼我过去一同体会。不设防的我一屁股坐下去,三秒钟不到就被烫得跳起来。
文化村所处之处,正是一个死火山,四周建有温泉酒店。山体上的热泉,嘶嘶地冒着缭绕的水气,走到近前,刚好赶上一小时一次的泉喷,多只水柱有力地喷薄上扬,高度可达十几米,边喷水边散着热气。如果不小心滑到水柱中央,定被活活煮熟,做了地妖的美餐。
泥浆池中,积满了黑黑的泥浆。泥浆会跳舞,旋舞成圆形的裙,圆的中央,泥浆噗噗的弹跳,像黑色的青蛙王子,耐不住地下的寂寞,却又挣脱不了魔咒的束缚,徒劳地挣扎,另观者为之心酸。所以泥浆池又名青蛙池,不仅神似,声音也相像。
在文化村,导游介绍了新西兰的国花。此时非花期,无缘一见其美貌,只见黄豆般大小的叶。毛利人发现将其花与叶揉碎了捣在一起,敷在伤口上,可以起到镇痛消炎的作用。新西兰的国树银蕨,形状上与其他的蕨类没什么不同,新生出的嫩蕾呈弯曲状,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叶的背面,镀了银般反射星月的光辉,在夜晚发出微弱的光亮,为从前的毛利猎人和战士照亮穿越森林的路径,指明回家的路。
而新西兰的国鸟几维鸟KIWI,被称为“世界三大奇鸟”之一,奇就奇在其“是鸟不会飞”。走进昏暗的室内参观KIWI,不允许大声说话,更不允许拍照。渐渐的适应了室内微弱的光亮,看到两只长着又长又尖的嘴巴的KIWI鸟,浑圆的身体,披着鼠类的灰毛,笨笨的,无头苍蝇般,低着头,绕着圈跑。7000万年前,KIWI鸟伴随着新西兰飘离澳洲大陆,本来是会飞的。后来由于生存环境的改变,失去天敌的威胁,便不再辛苦地在飞起飞落,翅膀便退化了。加上在森林里生活久了,KIWI的视力也逐渐退化,只会用长喙寻找虫子。新西兰人对自己的国鸟超乎寻常的喜爱,喜欢把自己叫成KIWI,在其钱币和邮票上也能看到几维鸟的图案,国际货币市场上,新西兰的基本货币单位也被称为“几维”。原产于中国的猕猴桃,1904年被引种到新西兰后,因为其毛茸茸的外形与几维鸟有几分相似,新西兰人便把它命名为几维果。新西兰人还把那些爱妻教子、承担家务的模范丈夫称为“几维丈夫”,因为几维鸟产蛋后,富有爱心的鸟爸爸会很绅士地承担起孵蛋的重任,雏鸟破壳而出后,鸟爸爸还会耐心地带着孩子出去觅食。
文化村还设有毛利人的原始生活场景展示区,木头建造的房子只有帐篷般大小,个高的人出入颇为困难。毛利人的厨房简洁大方实用,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横一层竖一层地架上几层木材,木材上面放上圆圆的大石头。木材燃烧时,会将石头烧热,再将发热的石头放进地上 事先挖好的坑里,在坑上面放置一层一层的蒸笼,一层是红署,一层是玉米,很快就会被不断上涌的灼灼热气烤熟,想不香都难,闭上眼睛那香味就飘过来。如今遇假日时,毛利人还会重操旧业一试牛刀,用此法烹饪,慰劳肠胃。
文化村内有个表演场,有偌大的舞台,原本是毛利人聚会的场所。演出就要开始了,需另外购票才能进去参观,同行的团友都不是没有经历的人,对此类的演出多多少少都接触过,所以都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导游也不加强迫。走出文化村时,门口一丛丛青草的草尖上,结着一串串靛蓝色的圆果子,仿佛夜里有情人摘下的满天星,放在必经的路边,颗颗都是浓情爱意。好奇地向导游打听,却和我一样一问三不知,虽然一见钟情,却终成过客,连名字都未能留下。
导游带领大家信步进入一片红杉树林,那是新西兰人1901年人 工种植的,树种虽然来自美洲,但更适合在新西兰的土地上生长。笔直的百年红衫树高耸入云,直径几乎都过一米。与红杉之间的距离,仰望,永远只能是仰望。树皮上沟渠纵横,被阳光和雨露滋润,延续着生命,而青苔则留下心情阴湿时刻的记忆,都是沧桑都是资历。林间的泥土,融入绵软的叶,如踩在松软醇厚的毡上。深呼吸,闭上你的眼睛,全世界都是清闲空气,用最 动听的声音,消除一切距离,努力爱吧,在大森林氧吧。林中光线昏暗,我的相机,最适使用夜间模式,而此模式下缺了角架的协调,如同瘸子离了拐杖,医生离了听诊器,文人离了笔,一边尽量不抖动双手,试图拍得更真切些,一边抱怨着、遗憾着。
然后去参观一家颇具规模的鹿产品加工厂,墙上挂着一只公鹿头标本,漂亮的鹿角还骄傲地昂着。透过玻璃窗,可参加鹿尾、鹿筋、鹿鞭等产品的加工现场。为患风湿病的老妈买了四根新鲜的鹿蹄筋,现场斩了密封起来。展厅里出售的产品琳琅满目,不会轻易被眼前丰富的物质资源所诱惑,尚能成全自己,只做理智的消费者。
午餐被安排在一家中餐馆——豪华酒家。餐馆的造型酷似江浙一带的院墙,入口就是谁家园子的角门,缓抬脚,轻落步,恐惊了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春日午后的梦。餐厅的棚上吊着洋人喜欢的水晶吊灯,也同时挂着大红的中国灯笼,中西合璧,皆大欢喜。墙上挂着的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图,讲述着那些风花雪月的过去。还是六菜一汤,一盘煮青口,个儿很大,只有十几只,我不吃它,也就不知其味;蒸水蛋上淋了一层酱油,极好下饭;切成大块的鹿肉与土豆炖在一起,吃起来与红烧羊肉味道相仿,只要是肉,我就多半会是喜欢的;切成小块的卤鸡翅,因为是冷的,香味来得没有鹿肉那般强烈;包菜炒肉,那包菜切得不知是丝还是块,加了少许辣椒,不是家常吃的味儿。汤还是广东人的煲法,尽管喝不出材料的明细,却并不影响习惯喝汤的心情。
赶回奥克兰前,绕回昨天傍晚提供上山服务的缆车站,为的是取回团友落下的包。与办事风格一向严谨的老外打这类的交道,付出的不只有诚信、耐心,还有时间,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车子启动,还是坐在宽敞的最后一排,和小宽两个人都可以躺下来睡。其实知道在行驶的旅行车中,躺下睡觉是不被新西兰法律所允许的行为,怎奈本人的身体正遭受感冒病毒的入侵,头昏昏的,顾不得形象和颜面,抱着纸巾盒,不停地擤着不争气的鼻子。
行驶两小时,司机停车休息。停靠的地方,正是新西兰最长的河——怀卡托河Waikato River边。河水静静的流淌,风吹着船动,吹得岸上成片的草倒向一边,吹得身体发凉,感觉出秋的瑟瑟寒意来。河边还停了一些其他车辆,有和我们一样中途歇息的,也有垂钓者。晕车成癖的胖子,一旦下了车,就掩饰不住的活跃,在专供路人休息的桌椅前坐下,和小宽两人分吃几颗奇异果,脸上挂着不加任何修饰的开心笑容,男人很多时候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回到奥克兰市区,经过初来时路过的海湾,那里停泊着数不清的帆船。素有“风帆之都”美誉的奥克兰,在2007年被评为世界最佳居住城市的第五名。可以说不到奥克兰,不知帆船之多。有钱人家将帆船停在港口,年泊船费10000纽币,没钱人家则用拖车将船拖回自家院子里停放。
行驶中的桥面,是可以机械化操作的。上班高峰期时,进入市区的方向就会多出两条车道,而下班高峰期来临时,那两条车道又被改往出市区的方向,有效地缓解了城市的交通压力。奥克兰市的市中心,即商务中心,以天空塔为中心,一览无余,并没有很多庞大豪华的建筑。而日光下的天空塔,看得更真实、更真切了,从眼前的景物上,可以感受到奥克兰自然与现代完美相融的美丽与繁华。天空塔不仅是南半球最高的建筑,还是个综合性的塔,从塔上可亲身一试蹦极的快感,几年前一位华裔女议员为了竞选市长,五十几岁了还拼了老命以身一试。
车子从富人区绕过,富人住的房子面积大,房体新,可以近距离接触海景,价格都上百万,最贵的甚至超过千万。很久很久以前,住在这里的富人是允许游客下车参观的,后来因为游人素质的参差不齐,影响了富人的美好生活,在他们的强烈抗议下,作为后来者的我们,只能在晃动的车子里,呼啸而过。
车子沿着窄窄的山路,一直开到了山顶公园,司机的水平棒得让我五体投地。山顶有个巨大的坑,那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坑里长满了被修剪过的草。正值一工人在坑底工作,在剪草机的帮助下,心形 图案的雏形已经初显。山顶的风奇大奇劲,吹得三个人的短发竖立起来,胡乱地变换着方向,要不是头皮的强拉硬拽,早不知飞到哪个国度去了。风将山顶的两棵树枝吹成了树 须,亦或是闪电帮的忙,你见过被电了头发的馒头吗,一贯以直线或抛物线形式示人的树枝被电过了,弯卷成如此与众不同的样子。
刚登上山顶时,天空中积着一层阴云。海鸥在近前盘旋,与高尔基笔下暴风雨来临前的情景有几分相似,抓着相机抢拍那些飞翔的海鸥,只是背景不是一望无际的海,而是城市里杂乱无章的建筑。深圳也是一座位于海边的城市,却不受海鸥的青睐,即使同在中国,却也是不一样的天空。
逗留片刻,郁闷的阴云被恼人的劲风吹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天空渐渐的明朗起来,蓝天从云中显露,云也变得白净了,而远处的海水已由浅灰变成了淡蓝。整个奥克兰市就在脚下,为数不多的繁华商业建筑,在数量上远远地少过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平凡人家。作为新西兰的门户,整个奥克兰人口只有130万,占全国人口的1/4,中国来新西兰移民和留学的人中,有70%居住在奥克兰。奥克兰是个美丽的海港,有着无穷的自然魅力,也可以说是一个“大花园”,全市有300多个花园,是北京的3倍之多,这也成为了世界各地的人移民奥克兰的原因之一。
下山后又是去逛出售纪念品的免税店,对此类商店已经到了反胃的程度,象征性地入内转了一圈就夺门而逃。隔壁有家supermarket,买了一袋署片,嘎蹦嘎蹦地磨着牙。路边的自动提款机,周身漆成大红的底色,白色的cash字样就显得鹤立鸡群,机身的左边贴着此机适用的各类银行卡样图。一家修车场大开着门,地面凹凸不平,破旧不堪,但靠近地面的墙壁上,绘着色彩光鲜的卡通童话王国,草儿茂盛,花儿盛放,小木屋就修在起伏的山坡上,将国际礼仪的约束弃之脑后,顾不上是否受欢迎,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被画里的明媚阳光温暖着,还摸到正在吹过的那缕温柔的风。
街上不时看到甲克虫的娇艳、娇小身姿,一女士驾着一辆红色的虫虫,侧身上装饰着可爱的花朵,尾巴上则冒着大大小小的泡泡。街边一家没有门的店铺里面,停放着一辆红色的旅行面包车,车门半开半就,看到了里面的床,还有可以自由伸展的烧烤架。也许不远的将来,我也可以拥有一辆这样的旅行车,可以开着去往任何地方,而保护好我的梦想,才是当务之急。
离开免税店,接着去往的另外一处商店,才是真正有必要逛上一逛的,店里出售LV、CUCCI、OMEGA、DIOR、LANCOME等等品牌商品,还有新西兰比较有名的纪念品——冰酒Icewine。商店共有四个楼层,大家耳熟能详的品牌众多,想买东西的人是需要花费时间精心挑选的,而导游告知的停留时间,还没有刚才的那家小店多。匆忙中只能重点突击,在OMEGA柜台,老公为自己挑选了一块男表,黑色的表盘,银色的表链,款式典雅大方,打9.5折后折人民币不足万元。回国后,到中信城市广场那家OMEGA店帮胖子修改表链,看到了相同款式的男表,标价人民币25000元,一比还真是吓一跳,主要还是划算是汇率上。
冰酒,顾名思义指的是冰葡萄酒。有一年的圣诞,随胖子一起出席其同事的家庭聚会,其中一倍受领导宠幸的女客,郑重其事、大张其鼓地隆重推出了一支来自加拿大的高瓶装的冰酒,借着热闹也尝了一尝,味道与普通的葡萄酒是不一样,因为对酒不敏感,也没有太深的研究,所以具体不一样在哪里,还真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一般来说,用作冰酒原料的葡萄会推迟采收,当气温降到至少零下7℃以上时,架上的葡萄会被自然冰冻,保持一定时间后,方能采摘下来,然后经过采收、压榨,用葡萄汁酿造而成冰酒,属甜白葡萄酒。正宗的冰酒产地是在加拿大和德国,那里的纬度高,更能成全冰酒的定义中强调的“自然冰冻”理念。商店里出售的RIESLING冰酒,375ML小支装,225元纽币可以买4只另外赠送1只,共5支冰酒,折人民币不足800元,带回去送人还是很不错的纪念。在此店购买的冰酒,可以待明天离开新西兰时,在机场提货,商家的服务体贴又周全。带回来的这五只冰酒,将四支送了人,留下最后一支自己品尝。开瓶后的冰酒色泽偏黄,澄澈清亮,闻起来有干果的芳香,咂咂舌,尝出了甜味,还夹杂着一点儿酸,但味道很均衡。喝着冰酒,有点想吃水果和巧克力的冲动。
此番购物行为,还是遭到了来自小宽的强烈反对和抗议,费劲口舌向他解释,毕竟是个孩子,不强求他理解,总有一天他会长大,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这些道理。算是自觉守约之人,约定的时间一到就回到车上,可是包括导游在内的其他团友还未有金盆洗手的意思。
今天的晚餐吃在富利华酒家,六个菜分别是芹菜炒虾仁,新鲜滚烫的刚出锅的炸鸡翅鸡腿,过油后红烧的左口鱼,鱼丸片炒大白菜,西兰花炒白菜花,肉沫水豆腐,另外还有一道鱼汤。做了近40年中国人,肠胃习以为常、情有独钟的,还是这样的饭菜。餐厅附近还有几家中餐馆,门口竖着的牌子上,明目张胆地写着本店提供的菜名和价格,鱼香肉丝标价8.5纽币,还是蛮实惠的。
酒店还是前天住过的那间,导游办好入住手续分钥匙时,一向人前腼腆羞涩的我第一次主动请缨,因为只需一个房间,无呼朋唤友、拉帮结伙的需求,发扬风格,主动拿了位于六楼的一间,而整个六楼只有这一间是为我们团预备的。打开房门,却收获了意外的惊喜,这是一个套间,进门处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客厅中安放着成套的沙发、成套的音响,还有一台电视机。房间里也有一台电视,两张并排摆放 的小床,上面铺着靓蓝色金丝绒的床单,有点贵族式奢侈生活的味道。落地窗与厅里的阳台是相通的,站在那里吹吹风,望望晚上七点半钟的夕阳,风景这边独好,心情亦无限好。洗手间也很宽敞,只是缺了浴缸,其实就算是有,也不会用其来沐浴的。
天还大亮着,三楼的空中有一个游泳池,站在阳台上刚好可以看 到泳池的全景。向远处眺望,半个海湾尽收眼底。
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就很容易解释男人好水的原因了。两个男人约伴下楼去游泳,看着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泳池边,小心奕奕地迈进碧蓝的池水里,就收了相机,为今天的作业准备素材去了。刚刚打开电脑,就响起了敲门声,原来两个人只是蜻蜓点水,因为风大水冷,也因为池水太浅,容不下这两条真龙。
经过八天马不停蹄的旅途奔波,疲惫之态越来越重地体现在脸上,症状是颗颗饱满而层出不穷的青春痘。感冒的感觉极不舒服,还是坚持着坐在靠窗的床边,顽强地写着作业。八点半钟,抬头看见天边,一直飘浮着的薄云轻轻柔柔地燃烧起来,城市的灯光,也一盏盏 温暖地亮起来。夜色中的城市,多了几丝朦胧、几分诡秘和几许陌生。穿着睡裙,迎着吹在身上的冷风,阳台里支起角架,为这座城市,为这个傍晚,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按下快门,留下一张张永远的记忆。
九点钟收工,头昏昏的想睡了,可是声称下楼买水果的胖子却迟迟没有回来。不无担心地等着男人回来,一会儿,兴冲冲地奔回来的他,手里提着的却不是水果,而是一堆餐盒,热乎乎的。睡意全无,用惊喜得颤抖的双手将餐盒一一打开,两盒水饺,白菜馅、韭菜馅各一,一盒夫妻肺片,一盒凉拌海带丝,加了胡萝卜丝和粉丝一起,袋子里竟然还有一支当地产的大肚子啤酒。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地开始了嗥饕大餐,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团圆、幸福感觉中。随着几口啤酒下肚,酒酣耳热,人变得轻飘起来,忘了此时是在哪里,因为在哪里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够厮守在一起。大年初二这一天,在异国他乡吃到的这一餐饺子,注定是终生难忘的。
一时痛快后,饱餐造成的后遗症是入睡不成,胃又鼓又胀。因为明天要起得很早,还是强迫自已躺下来,听着身边人规律的呼吸声,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