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气温异常凉爽。反常的节气下,适合户外,于是姐妹三人相约,再走深圳第三高峰——大雁顶。
初次来大雁顶,是一年前。登大雁顶,需先前往鹿嘴山庄。鹿嘴山庄是景区,周星驰电影中的美人鱼洞便在那里。进入鹿嘴山庄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公交电车,一种是快艇。当时香港疫情加重,任何船只都被严格限定不得出海,所以只剩下了公交电车一种。记得当时有太多的游客被滞留,因为电车的数量有限,运力有限,在人流中等了很久,才挤上车子,回程也是排了很久的队才坐上出景区的车。
时过境迁,一年后的杨梅坑,不再有任何限制,想体验快艇的方式,发现很是轻松,路程不长。
然后发现,下快艇后要走的路比公交电车更长,而且票价是公交车的三倍,有点大头的意思。但好歹是在海上飘了飘,吹到了真正的海风,也算物有所值吧。后来又发现,下山之后我们将这段路用脚走完,回程的快艇票钱打了水漂,头还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是来行山的,其他的事都是小事,上山就是。
回望身后,竟然有一片水,颇似迷你版的千岛湖的意味。
时令不同,上行看到的花儿也不同,每次行山都背着相机的理由,总是因为这些花儿。
大概是首冠藤吧,又叫深裂叶羊蹄甲。淡淡的粉白,清新可爱。
玉叶金花有很多,随时可以遇见。
真是有趣的组合,只是玉叶的部分多有残缺,金花倒是很完好。
一棵树上,顶着很多金黄色的花,蔫头耷脑的,应该是开过了的样子。
而白色的花瓣,才是花儿盛开时的样子。
经过的树有很多,花期各有先后。
显然是同一种树,长的位置各不相同,摆出来的花阵也不相同。
看着像是桅子花,不确定是不是。
也有很多被度娘识别为“山橙”的花。
很是清新美好。
花儿分散,不起眼,但因为它们的存在,让上行的路并不枯燥。
还有被度娘识别为“南方荚蒾”的花儿,很像绣线菊。
下图可能是血桐。
据说血桐折断处的树芯部位为疏松植物纤维状,似一条血管,破裂处会流出鲜红色的液体,极似人体血液。
更碎小的花儿,不太容易被注意,却总是逃不开爱花人的镜头。
对植物知之甚少,在东北出生长大的人,只识杨树、柳树、白桦树、榆树,而这些树在南方则不多见。
下图,大概是“稔”花,会结果。
也见到很多,多是花骨朵,估计再过一两周会全面绽放开。
一号、二号观景平台很容易抵达。
随着高度的增加,看到的风景也在变化。
上行的路,还有更多,脚下需加把劲。
继续看花,也有果子。
以及因为看点不同,而美仑美奂的脚下的路。
大概叫“密花树”的枝间,挂着满满当当的小果子,颜色深浅不一,时不时经过。
山菅更是常见,但经过时还是想拍。
哪怕不是花、不是果,只是叶,也要拍,因为同样会带来愉悦感。
高度在一点点增加,风景线在慢慢打开。
回望走过的路,想起“腿是好汉”那句老话。
还有,“没有人吃不了的苦”,那是老妈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还是被度娘识别为“粗叶悬钩子”的小花,从看似尖硬的毛绒绒的萼片里挤出来。
花朵细小,很难被看见。
气温不高,没大太阳,让上行的路变得轻松。
爱生活的人,看什么,什么都是美好的。
也确确实实,是风景,可以很幽深,很秀美。
很放松,很舒展。
微小或沉默不语,都是最自然的状态。
行至三号平台,已经是午后一点,吃了个自嗨锅,补充体能。
休息后继续上行,四姐选择留在原地等。
依然是拍不够的风景。
还有自然中的小巧鲜活的生灵。
生在高处的,可以照见光。
颜色鲜亮的,更容易吸引目光。
各有各的展现方式,各有各的与众不同。
都是与山与海与风的约会,还有阳光。
还有会动会呼吸的小伙伴的加持。
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存在,也要占据C位,放大自己的美。
美,是要大声说出来的。
从四号平台到山顶的最后两百米海拔,用半小时时间完成,感觉相对轻松。
全程3.9公里的登山道,全部用时三个半小时,谈不上快,登顶即是好汉。
为自己点赞。
可惜山顶没信号,华为倒是有,可能自己手上的不是,不然可用两步路做个深圳十峰的登顶证书。
在山顶歇息时,听到有人说旁边的小路可以下山,且用时一个小时就够了,而原路下山则要两个小时。
认真地询问、确认,且还有一群人准备从那条路下山,于是决定跟随。与在六百米高度的四姐联系,请她一个人原路下山,山下汇合。
说话的那个人带队下山,也确实有路标,路应该没错。
这就成了跟团,一时兴起,即兴发挥。
云里雾里的,山顶总是很大的云和风。
开始时的路是好走的,也确实是成熟的路,前面走过的驴友不知有多少,跟着标识走,一定没错。
走到下一个路标处,带队的那个人前往七娘山方向,大部队的人则继续前往杨梅坑方向。
看到的还是山间的路,却不是即将完成的。
长在树上的奇怪之物,既然经过,也顺手记录下来。
分岔之后的路,难度陡增,很多大石头,脚步挪得格外小心。
谈不上是路的路,也是被人踩出来的。
水洼的出现,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路难走,相机依然用着,比如蝴蝶。
忽闪忽闪翅膀,扇起的风,吹响整间山林。
那一段路,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发现距离并没有减少多少,让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但路还要继续走,就是这种不确实性,才是行山的魔力吧,不经过,便没有经历。
经过一处相对平坦也宽敞明亮的大石,水量增大,水中还有活物,于是大家决定停下来休息。
水很清凉,水里也真的有鱼,很多条,有手指那么长。
水里还存活着一种生物,以为是娃娃鱼,但看着更像是蜥蜴。
度娘给出的答案是蝾螈,又称水蜥或水栖蝾螈,是有尾的两栖动物,体形和蜥蜴相似,但体表没有鳞靠,皮肤来吸收水分,以蜗牛、昆虫、及其它小动物为食物,生长的过程中颜色会变化,习性也会变化,据说寿命很长,可以长到200年。
既然是休息时间,除了看水里的秘密,大家还纷纷掏出包里的食物。被分享了鹌鹑蛋、南酸糕、小鱼干、奶酪糖等等,还有水的补充。
很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只背了水,之前以为原路下山,也因为体力有限,并没有随身携带更多食物。
而这次,显然是经验,以为一个小时可完成的下山之路,却没有那个指路人说的那么简单,若不是跟着团队,若不是相互帮助,怕是真麻烦了。
能为大家做的,只有借一直背着的相机,完成合影自拍。
没想到,就这么跟了一次团,且背上了驴友的光环。
聊天中得知,两位美女来自佛山,误打误撞上了山;而几位男士则都在同一家公司就职,利用休息时间做驴友。而说到我们,都是退休的人,难免被叫做阿姨~~~
然后是接着下山,路变得平缓了,多是沿着溪流边的泥土路,难度降低不少,速度有所提升,但距离还是有很长,懈怠不得。
男士们发现一条小路,通往下面的溪边,有瀑布层层叠叠,有潭水宽敞清澈。后半程基本上都是走在最前面,觉得按照前辈留下的标识走,完成剩下的路不是问题。年轻人有体力,提议他们下去看看,我们则独立向前走。
果然,很顺畅,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发现脚下铺着一层黄色的小花,知是相思树。抬头看,果然,是巨高的相思花树,如撑开的大伞,挡出阴凉。
再然后,发现我们回到了人间。
走地鸡的日子,过得比驴友悠闲。
穿出铁丝门,找回人间烟火,原来经过之处,名为磨朗钩,一个磨字用得贴切,确实够磨脚的,也磨膝盖。
四姐等在杨梅坑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她从海拔600米下来,用时一个半小时,而我们从海拔800米下来,用时三个半小时。山顶的那位男士说的一个小时,其实并不是实情,就算有他一路同行,也做不到一个小时完成。从杨梅坑到鹿嘴山庄的那条鹿嘴大道,有五公里,被我们在山里活活给走完了,所以这三个半小时一定不是虚设。
但无论如何,脚下走过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没有对与错。
恰恰是听信和选择,才有了跟随,以及不一样的下山路。
还有,第二天酸痛的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