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端午,三天小长假。
假前一天(6月6日)是周五,中午上海的同事就回去了,心也散了。下午和项目组的经理肖姐请了假,飘泼大雨的间隙,去中医院续开治疗脱发的药。最近脖子有点不舒服,尤其是开车的时候感觉脖子很累,顺便挂了骨伤科想看一下。没想到医生按住头前后左右摇我的脖子,疼得我叫出来。医生说是颈椎病了,需要做牵引。于是莫名其妙地刷了很多社保卡上的钱,换来一堆的药。做牵引还是第一次,做的时候很紧张,但是做完之后感觉脖子是轻松许多。还被迫拨了一后背的火罐,留下一背的青紫,看来在三亚穿吊带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从医院出来,急忙往家赶,路上老公电话进来说南头关、107国道都积了水,让我走高速。在西丽路口三绕两绕的才算是上了高速,结果高速不是高速,塞满了牛速般的车子。好不容易挤出来回到家,匆匆拨了几口饭,老公开车先送我们母子去机场,他的飞机比我们晚二个小时。去机场的高速还是牛速,挤到机场,他匆匆回去了。
我们的飞机是晚上八点的,到了八点三十分,终于等来了登机的通知。没想到,在飞机上一坐就是三个小时。因为深圳、三亚都在下雨,尤其是三亚机场,因大雨干脆封了。儿子终于耐不住困,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老公送我们回去后也马上打车过来,他订的是头等仓,也一直在候机楼里等,同样是等,他比我们情况要好一些,可以活动,还有零食吃。
近十二点,飞机才飞起来。到三亚,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还是有雨飘落。等了一小会儿,老公的飞机也到了。一起打车去力合度假村,听司机说三亚机场从中午就开始关闭,一直到现在才有飞机停落,影响了他们做生意。而我们,也等得疲惫啊!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出行,就会伴随着雨水,就连四月去洛阳都是雨中游的龙门石窟。
到宾馆办好入住手续,住进网上订好的家庭套房。近70平米的房,两室一厅,米白包的地毯,藤沙发上是纯白的靠垫。一个小小的吧台,两把吧椅,阳台里还有四个藤椅,从阳台可近距离观室外的泳池。两个睡房,我们睡2米宽大床的一间,儿子睡1米8宽床的另一间。每个房间都有电视,客厅里还有一台,可是投父子俩的所好了。洗手间也有三个,他们冲凉我洗脸,互不侵犯。
这么好的住处,却兴奋不起来,因为太困了,睡时已经是凌晨2:30了。
6月7日
本以为睡得晚,可以多睡会儿,8:30还是给他们父子吵醒了。
酒店吃了自助早餐,打三轮车去西岛。坐在风凉凉的三轮摩托车上,一路海风、椰子树相伴,慢悠悠地驶向西岛。
上岛门票每人100元,需先乘一小会快艇才能上岛。
虽然是阴天,还是有点热啊。看见卖食物的档,就坐下去。冰凉的椰子喝下去,感觉真是爽啊!再来点烤鱼,就想喝啤酒了。天空中不时会飘上一小会儿雨,他们父子去海里游泳了,我就坐着,等他们。隔壁的卖档有乐队,听他们唱那些老歌,比如邓丽君、比如外婆的澎湖湾。也有游客上来唱的,但部分歌者的水平真是不敢恭维。这样的日子,有啤酒、海风、椰子树、音乐,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啊!
因为是阴天,海水有点凉。儿子往返几次就觉得冷了。换好衣服,绕着小岛走一走。满目的沙滩、椰子树,边走边继续喝椰子汁,喝空了用力摔在地上,为了向碎片里的椰子肉进攻,越嚼越觉得香。
有个卖贝类的妇女跟着我们兜售,老公忍不住买了一袋,才六块钱,有十多个各式的螺,还有一小块珊瑚。
离开西岛的时候还早,没有打车,本想坐三轮车,没等到,却等来了双层巴士。三亚的巴士真是人性化,招手即停,随时可下。三元钱坐到力合酒店,路过小店买个椰子抱回去解渴,因为钱全在走在前面的老公身上,于是和店主说了,算是赊账。
回到酒店冲了凉,因为昨晚缺少的睡眠,大家都感觉到困,就分别睡了。这一觉,就从三点钟睡到了近八点钟,期间有两个电话进来,因为不是熟人的,就摁掉了,最后乃滨从丽江打进来的电话才将我彻底叫醒。本来以为儿子不会睡太久,他会叫我起床的,没想到我醒了他还没睡醒,夫妻二人又是挠脚心又是拍屁股的,才把他从睡梦中拉出来。打车去市内一东北饭店,点了几个典型的东北菜。要了两瓶三亚产的力加啤酒,和老公一人一瓶。一瓶啤酒倒不满五杯,不知怎么的,我两次用手臂碰翻我的酒杯,可惜了两杯啤酒。喝啤酒,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从饭店出来,按服务员的意思想去明珠广场买岛服。车子很不好打,就边走边等。终于等到了车子,却一上车就到了目的地,原来那商场与饭店近在咫尺。忍不住还是问那司机这么近的路,为什么上车的时候不告知我们,他却振振有词,说现在的客人一百米都喜欢坐车子,他没这个义务。
二楼找到想要买的岛服,是水果鲜花的图案,以橙色为主色,满热闹的。每人一件,外加两顶帽子,花了662元。感觉挺贵的,质量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高高兴兴地换上,因为是端午,购物有两袋棕子送,还有两张电影票。和工作人员说情,将其中的一袋棕子换成一张电影票,于是就有了三张电影票了,明天可以来看电影《婚礼2008》。
入睡时又是11点多了。
6月8日
又是早早被儿子喊饿的声音叫醒。老公陪儿子去吃早餐了,在床上懒到他们回来。
今天艳阳高照了。出门的时候,明晃晃的太阳,汗马上涌下来。
打车去往三亚湾。路过喜来登酒店,下车入内。母子坐在大堂等,老公去看了个房间号。于是一家人大摇大摆地下到负一楼,直奔海边。今天把三脚架一起背来了,入海前,先在椰子树下左拍右拍,主要是拍一家人明亮的岛服和亲密。
酒店边的海水和沙滩都相当不错。身体原因,还是只能看他们下海游泳,老公说如果我下海了,会引来鲨鱼的。所以乖乖地等在岸上。酒店里的客人来到海边,都是带了酒店的蓝色浴巾,来了就先把浴巾铺在躺椅上。因为和别的客人不一样,服务员过来问我们是哪个房间的,理直气壮地说1228。过一会儿,服务员又过来问,只好故做生气地质问他们为什么老是问我,哪里不妥。于是再也没人过来问了。
强烈的太阳下,看父子俩玩得开心,而我则只能在海边走走,央求他们配和我拍照。浪打湿了我的白色裤子,红色底裤都清晰可见了。不过,海边就是放松的地方,没有人会特别在意这些的。
住在这里的客人多为老外,中国人也都是较上层的。有个看似韩国人的男子,带着两个3-5岁的儿子在沙滩上玩,小儿子是全裸着的,父亲那张成熟的脸让我看了心里紧张,忍不住还是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多看几眼。只因和我爱的男人形似。还有四个七岁左右的欧美小男孩,都穿着沙滩裤,牵着手一起跑来跑去。还有一对夫妇,也是带着两个孩子,大的好象比较腼腆,缠着父亲和她一起玩,小的还裹在妈妈的怀里,露出粉嫩的两条胖腿。我前面伞下,则是两男一女三个成年老外,都有一把年纪了,女的身材已经不再苗条,皮肤也不紧致,却还是穿着比基尼,看他们阳光下肆无忌惮地晒全身的皮肤。晒累了,就聊聊天、吸吸烟、喝杯啤酒。老外的生活,看起来更象是我想要的生活。老公说,那就移民吧,他一直想移民,换个身份。而我不太想,移民的事也就一直摞着。
别的客人可以点吃的喝的,签单就是。我们因为身份不明,所以不能。好在早上出门时去小店还昨天赊的椰子钱时,顺便买了几瓶水和零食,还有昨天商场送的棕子,可以垫垫底。老公就怪我为什么不选择在这里入住,他问了价格,是我们套房的三倍,他说他能承受得起。我还是觉得住在力合挺好的,三倍的价钱只是普通的标准间,相比较而言,我倒宁愿住在套房里,还是第一次出行时和儿子分开房间睡,可惜身体原因,夫妻间不能进行房事活动。
玩到午后,两点半回到明珠广场。电影是三点半开演的,在广场边的小店里继续喝椰子。然后到商场里转了转,电影就开演了。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不超过20人,导演、演员都是《疯狂的石头》里的原班人马,这次拍出来的东西却不太好看,儿子硬是看不懂大人之间互相的欺来骗去。
电影散场,打车要去吃晚饭。和司机沟通了半天,他却说要交班,不想拉我们了,丢我们下车的地方,正是一个骨头汤城,就寻着鸡鸭的叫声走进去。店后面就是流经三亚市的河水,河面较宽,可能因为雨的原因,河水泛着黄。依然灼热的夕阳下,听着院落里鹅儿们高昂的叫喊,喝着了鲜美的猪骨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碗碗美味。
饭后老公说带我们去农贸市场,见识那里水果的新鲜和便宜。上个月他和同事去过,还带了一箱芒果回家。他说不清楚地址,所以就让司机带路,司机停车的地方,却是一个夜市,我喜欢这样的小街,就散散地走进去。看到和我们岛服一样的帽子,昨天买的那顶68元,这里只13元即可。昨天的上衣一件168元,这里一套只15元。真是不能比,伤心为何呢!街上有好吃的,鼻子首先开始馋了,后悔刚才喝了太多的汤。走着,却还真的到了老公说的农贸市场,市场里面的味道不怎样,就没进去,在外面买了一点芒果和山竹。儿子说荔枝好吃,怕他上火,答应他回深圳再买荔枝。离开前,忍不住还是买了烤虾,一元一窜,每窜两只。只买了两窜尝尝,滋味却是香极了,看老公累得走走坐坐,不能太贪时间,就离开了,没再多烤来吃,但那窜烤虾的味道却留在齿间,一路回味。
回酒店的路上,还是沿着海湾行驶。今天是端午节,许许多多的当地人都出动了,在海水里“洗龙水”。沿途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和车,长得看不到边的海岸线都略显拥护了。
回到酒店放下东西,换上酒店的浴袍,也去海边想凑热闹。这边的海冷清一些。退潮了,黑乎乎的海面,让我的心里直发毛。天上有一弯小小的上弦月,在簿簿的云层里时隐时现。蹲下来,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脚下无数的贝,活着的贝,在以比我想象中快很多的速度追赶着海水退下去的方向。不忍心迈步,感觉踩下去,脚下全是被捻碎的生命。
见不再可以游泳冲浪,儿子首先没了兴致,也是因为累了,他不再叽叽喳喳。沙滩上隔几十米就有几根竖放的白帜灯管,就是一个烧烤档。坐下来,老公又可以吃他喜爱的鱼了,所以要了一条体形较大的青鱼。除了鱼、虾、贝,就只有玉米儿子能吃。因为还在想念夜市里的烤虾,所以我只对虾感兴趣。还有啤酒,在三亚,只要说喝啤酒,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青岛,一个是力加。我想喝青岛,老公说要喝力加。所以,总是在喝力加。烤虾来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香,加了辣椒重新烤过,还是没有味道,只好当是为了下啤酒才吃下去了。是不是也如人生,不经意间错过了,再也寻不回当初的味道。
沙滩上有一群小女孩在兜售烟花,缠住我的,是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买了她两根烟花,她帮儿子点燃,高高兴兴地和儿子一起欣赏,这工作不错,即赚了钱,自己也享受了。周围的几桌客人都买了烟花,小女孩们的工作暂停,等候下一拨客人。等待的间隙,她们开开心心地一起玩游戏,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与这些孩子比起来,我的儿子是太娇生惯养了,他不懂生活的艰辛,没有谋生的意识,更不知珍惜他的幸福生活。
回去路过小店时,又买了两个大个的椰子,两个男人一人抱一个。走到半路儿子实在抱不动了,老爸心疼儿子,就接过来,一手一个。看他肥肥的穿着酒店浴袍的身体在前面左摇右晃的,胸前两个大椰子,椰子里有可以喝的汁,让我联想女人的身体,就忍不住大笑。
回房间后老公觉得吃了太多,不动会增加他脂肪的堆积,就逼着瘦瘦的儿子一起去游泳池消化。他们回来的时候取回了寄存在前台的电脑。儿子睡了,夫妻二人看电脑里下载的电影《立春》。平凡的人、平凡的事,却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无奈和烦恼、真实的人生。电影以灰秃秃的色彩、缓慢的节奏,将王彩玲外表的丑陋和丰富的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得我几度昏昏欲睡。以为老公不会喜欢,没想到他却看得津津有味,我让他做出解释,他就借此自夸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有品味的人,不能将其归为一般的粗人。他这么一说,还真得对他另眼相看呢,与电影里演的一样,外表的粗大不能说明内在也是一样的道理哦:)。
6月9日
早上又听到老公起床的声音。他到客厅开了电视,吵醒了没有象往常一样早起的儿子。
他们又去吃早餐,我还是睡,继续没有做完的梦。
他们回来,听说已经九点半了,我也就不好再睡,起床收拾行囊。
要告别这舒适的房间了,有点不舍,一家人在吧台边、露台上猛拍了N张照片,以做留念。
还是穿上岛服出门,尽管经过昨天的汗水,岛服已经有点变味儿了。
退了房,寄存了行李,打车去往大东海。今天和昨天一样的晴朗,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空气是真清新,也是真灼热。晃眼的阳光下到了大东海,岸边椰林下是类似酒巴样的摊档,88元买了一份套餐,有个10寸的牛肉批萨,水果沙位,还有芒果汁、哈蜜瓜汁。
不能进水的我决定就以此为根据地了,椰树下吹着风望着海,看海浪一波波涌来退去,看天空中云来云往,也不错。两个男人又乐此不疲地下海了。这边的海浪大而频繁,不停地打过来,可乐坏了儿子,用镜头扑捉开心的与海浪嬉戏的他。他们上来的间隙我下去海边走,感觉脚下是温暖的海水,细细的沙,真是太舒服了。如果没有强烈的阳光和海水里飘着的塑料垃圾袋就更好了。可是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能这样近距离无所事事地度过这三天假期,我已经很满足了。
看儿子玩得累,给他点了烤鸡翅,还有力加啤酒,老爸鼓励儿子也尝尝。一家人聊天,儿子对我的总结是我们家的主妇,爸爸则用“商务男”三个字来形容最合适。背后坐着的一个老外两个国产原装美女,哇啦哇啦地说个不停。海边的人们,明显的比昨天见的低了档次。
因为胖所以白的老公,裸露的上身皮肤晒得红红的,一碰就喊疼。为了孩子的皮肤不被晒伤,尽管知道他没玩够,不舍得离开海水离开海南,也不得不狠下心让他上岸。他们冲了水,再一起吃个果盘,就此做别三亚的海。
老公带我们去河西路上的海亚餐厅,他说上次和同事来时在这里吃过,很好吃,就任凭他带了几个菜。因为不是饭时,餐厅里的很多员工都在休息,菜的品种不多。只烤的大马焦鱼味道不错,其他的都一般,海南特产的四角豆有点老,汤也比昨天的差一些。
离开餐厅直接回了宾馆,老公带我去宾馆后边的空地看了看,那里有堆土机在工作,以后会是个酒店式公寓,期中一间将是属于我的。
坐在大堂咖啡座上喝了杯入住时赠送的凉茶,穿堂而过的风,吹掉身上粘乎乎的汗。门童帮忙叫来出租车,尽管时间还早,两个急性子的男人还是更愿意去机场消磨时间。
十分钟就到了机场,因为时间还早,等待起飞的客人不多。坐在候机室里继续看小说《匆匆那年》,一个叫做九夜茴的网络写手,写的80后的青春与爱情故事。作者文字功底一般般,但是感觉到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却都是真情实感。大家都曾经年轻过,都曾因为年轻,拥有过一些东西,又因年轻而丢失过一些东西。而往往年轻时丢失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东西,一生都找不回来的东西。喜欢看这样的小说,会为里面的人物难受,会为书中的无奈而遗憾。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
七点钟,如期等到了回程的飞机。傍晚的三亚凤凰机场,虽然看起来不大,但依然有着明亮的阳光,透明的空气,朵朵洁白的云装饰天边,让我喜欢让我流连。可是再不舍,依然要笑着说再见,与这座美丽的城市辞别,耳边仿佛分别时我爱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再现: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