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春梦】 他撒 · 十二龙泉边的黄昏交响

 

    他撒村位于红河州红河县甲寅乡西南，距离甲寅乡政府有4公里的距离。

    甲寅扫街活动结束后，小李带着我们慢慢悠悠地转到了他撒村外，那里有一处观景台，是俯瞰甲寅梯田的绝佳角度。来他撒的路上，车里还多了旅店老板，因为他掌握有第一手资料，说附近有一处山花（马樱花）正茂密地盛开，做为游客的我们既然来到甲寅，就不能不享享这送上门来的眼福。所以在他撒村外将我们放下后，小李就与旅店老板两人采点去了，若是果真如旅店老板所述，那么我们明天的行程中，便会多出采花一项节外生出的内容来。

    他撒，听上去不像一个地名，却实实在在是一处地名，且是方圆几百里内非常有名的一处自然村落。它的海拔有1950米， 所以迈向村子的脚步，迟缓而又吃力。

      转到大门的里侧，门楣上书有“千古一泉”四个大字，初来乍到的我们不明就里，先停下来看看热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负重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佝偻的步履，蹒跚的迈进。
    这些身影，来自女人。再重再庞大的生活必须品，她们都能用一已之躯背回家。与其说是“背”，不如说是“顶”，背上的重物，全靠套在头顶的那根布带来承担，所以成年女人那个位置的头发，基本上都掉光了。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尤其不适宜在黄昏时分讲来， 否则感伤便是多倍的。还是换个轻松明快的话题吧，村外手挽手走来一对新婚夫妇，穿着正式、光鲜，爱情溢在相牵的指尖上，溢在并行的脚步里，溢在远去的背影中。

    送走了一对，又来了一对。  与上一对的务实相比，这一对则显得有些铺张，因为他们还带来了一队由花样少女组成的啦啦队，她们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一下车就围着新娘跳起舞来。
    这样的场面，会莫名的让人的眼眶湿润。唯愿天下的有情人都能成为眷属，都能牵手到白头。

  
     接着又来了一群盛装的女人，由一位负责导演兼摄像的女工作人员带队指挥。看着她们走进他撒，一时不清楚其目的何在，边看热闹边试图找到门道。
     这些女人头上的黑色头饰，我不知道确切的叫法，却猜得出这才是哈尼族女人最正式的装束中的一部分。而之前见到的那些彩色头巾，则是简化了的现代版的替代品。而头顶部那个尖尖隆起的部分，则是挽起的头发，若将那发髻散下来，个个都是长发飘飘，我猜哈尼女人成年后会任头发生成而不会去剪。

     偷偷撷来几枚村妇图，她们的皮肤都是干黑干黑的，浸染着岁月的风霜。喜欢她们的服饰，喜欢那些花边，这才是穿出了真正的女人味儿呢。

 

 

     还有一个小调皮，光脚光屁股，小样儿真真是爱死个人滴。当时他正趴在门槛上，见到我们来，蹒跚着想走出来。可他的妈妈却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生拉硬拽地把他拖进屋去。妈妈一转身的功夫，他又笑盈盈地走了出来，走在阳光下，走进我的镜头里。

 

    他撒村里，当然少不了春花盛开。这些粉红色的花朵名为冬樱，个体虽然不大，却以一整树一整树的群居姿态，重重地敲响了春的奏鸣曲。

 

 

     还有小小的早来的蝶儿，盈盈花香中。 

    在村里小转一圈，回到村口，回到那个“千古一泉”边，它的正名为“十二龙泉”。 
    这里的泉水清幽，很久以前，聪明的哈尼族村民就在泉水的出口处建造了十二个石制龙头，泉水从这十二个龙口中流出，不仅美观，更方便了多人同时用水。
　十二龙泉的泉水水质纯净，清凛甘甜，除了供村民们使用，还被制作成饮用纯净水，销往红河县城及其他乡镇。
    坐在十二龙泉边，等待着夕阳西下，游走的脚步一旦静下来，才感觉村民的日常生活，如画卷般，一一在眼前展开，而这些，都离不开这眼十二龙泉。

    十二龙泉水，首先是村民们的日常饮用水，比黄浦江中的水质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倔强的小姑娘，很讨厌我的镜头，实在躲不开，只好别过脸去。而我，就这样大颜不惭地，做着令人讨厌的事。

 

     村民们还用十二龙泉水来洗衣洗菜，甚至洗澡。

     这位老奶奶正在洗韮菜，她一直蹲着，慢慢悠悠、一捆一捆地洗，并不打散，我想是因为它们本身并不脏吧，冲冲浮尘就可以了，又或者是这泉水的去污能力非同寻常。

 

      那些从村外回来的女人，首先都来到十二龙泉边，洗洗头脸脚手，洗去一天的疲惫。

    而一旦换上这些身影，十二龙泉就变得活泼灵动起来。

   

    说回到那群妇女，她们来此，是为了一种仪式，我也不出名堂的仪式。她们围着一个游手好闲却自以为是的男人，跳起舞来，跳着跳着就跑到了十二龙泉边，一定是这泉水还有祈福的作用。

    舞蹈结束离开之前，也是要用十二龙泉水洗过手脸的。它是仪式的结束，也是希望的开始。

    我也不能免俗，也跟着跑上前凑凑热闹。

 

     他撒人敬畏十二龙泉，特立此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