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踩云行(D11 拉萨哲蛙寺-布达拉宫-色拉寺-玛吉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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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星期一,拉萨哲蛙寺-布达拉宫-色拉寺-玛吉阿米

几天来,新一代网民小宽都被他的QQ菜园所折磨,欲罢不能。被他叫醒时,只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玉包子的早餐,因为没电,吃得同先生点的黑米粥一样,黑乎乎的。偏偏内急去洗手间,关上二道门,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世界,咬着嘴唇与发自内心的恐惧相抗争。

驱车去往中国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的哲蛙寺,当然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与甘丹寺、色拉寺合称拉萨三大寺。哲蛙寺位于西郊更丕乌孜山下,明永乐十四年即1416年,由宗喀巴的弟子绛央却杰兴建,海拔3800米,沿山势逐层而建,为历代dalai喇嘛的母寺。之后第二、三、四、五世dalai均在此坐床,掌领西藏地方的政教大权。

哲蛙寺是全世界最大的寺庙,解放前的僧侣数目达10000多人,与其他寺庙的不同在于它有一个极其巨大的厨房,被岁月的烟尘熏染,宽且厚重,密密麻麻的堆放着铜壶、铜盆、铜碗、铜瓢、铜勺、超大号的铜锅……而之所以一大早急急地跑来哲蚌寺,是因为每年九月的晒佛节,巨大的释加牟尼像会展开在山坡上,昨晚在玛吉阿米看到的摄影作品中就有这样壮观的景象,可惜这次无缘赶上。而每年藏历六月三十日开始的“雪顿节”当天,也是先以哲蚌寺为中心的,清晨进行的巨幅佛像唐卡展览过后,才会接着举行藏戏会演,并于次日转移到罗布林卡。

停好车子,向大门方向看过去,沿山势层层向上的哲蚌寺,殿宇相接,群楼耸峙,规模宏大,不禁倒吸几口气,望而生畏,望而却步。与先生嘀咕,要是不收门票,还可以考虑慢慢走上去几步,如果收门票就算了。果然,停车场处即设有专门的售票处,门票50元。于是以售票处为背影,拍下几张照片,留作到此一游的纪念。一字排开的小摊正在开始这一天的营业,在一个胖胖的藏族妇女的摊上,淘了一只鼻烟壶造型的项链,还为小宽买下了那只爱不释手的铜喇叭,很喜欢上面拴着的链子,由不算上乘的绿松石、红玛瑙等天然石头串制而成,70元的价格也还算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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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间还早,沿纵横交错的街,漫无目的地转。见路边有超市,补充了些牛奶,还有小宽喜欢的饮料。十点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即赶往市区西北红山上的布达拉宫,昨天领到的预约证上规定的参观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分。

还是将车停在布达拉宫出口处的停车场,逆时针方向边走边寻找入口。前来转经的藏民还是熙熙攘攘的,叩长头的人也开始了这一天的辛苦和虔诚。走在布达拉宫的脚下,与新华宾馆露台上的遥望相比,亲近了许多。没有携带我的角架,抓住一个路人帮忙拍下家庭合影,她眼中的背景布达拉宫,却不是我想要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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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略有疲惫,终于找到了入口,两边分立的石头上,分别向世人宣布,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世界文化遗产,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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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到规定的时间,工作人员却并不阻拦我们的进入。站在半开的大门外,怀着强烈的渴望情绪,向往着门里的神秘世界,二三十人的队伍本为数不多,却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拥堵。而作为验票人员的藏族同胞甚为憨厚,维持秩序这个词听都没听过。

进了大门,与雄伟的布达拉宫更贴近了,她就伫立在高高的山上,而我则谦卑地站在她脚下的雪城里(雪城是对布达拉宫正下方建筑区域的总称,多次见到别人拍的水边的布达拉宫,应该就是在这一片雪城里了,而我却并没看到那片水)。沿着巷道向前走,右手边的院落是珍宝馆,很想走进去,却被倒背双手官员模样的人摆手制止,原来此处8月12日方正式向公众开放,我是来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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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台阶,沿着错落的墙,一步一步艰难向上,震撼于布达拉宫的巍峨。矮处的黄色小殿不知是作什么用途的,外墙刚刚粉刷过,墙根下洒落着厚厚的涂料,把地面都染黄了。在排水沟处练习跳远,正跳得开心,下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吆喝声,原来不小心闯入了游客的禁地。台阶一层又一层无穷尽,越来越气喘,越来越吃力,恨不能扛起那双越来越沉重的双脚。先生的手机频频响起,不时停下来认认真真地讲电话,恐误了购票证上规定的时间,一再催促,做不成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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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爬到了真正的参观售票处,用购票证换了三张100元/张的门票,是三维立体的,可以换角度展示布达拉宫的美。拿到门票,穿过四米厚的宫墙隧道,就开始了正式的游览。不时有旅行团走过来,跟住一个人数不多、导游足够尽责的团队,支起耳朵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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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拉宫缘起于公元七世纪,当时的西藏吐蕃王松赞干布为迎娶文成公主,在红山之上修建了九层楼的宫殿,共有房屋一千间。吐蕃王朝灭亡后,这些宫堡也基本上毁于战火。公元十七世纪(1645年),五世dalai建立了噶丹颇章王朝,被清朝政府正式封为西藏地方的政教首领,开始重建布达拉宫。后又经过历代dalai的相继扩建,就有了今天布达拉宫的辉煌规模。

布达拉宫依山垒砌,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有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之势。布达拉宫重重叠叠,迂回曲折,同山体融合在一起,高高耸立,壮观巍峨。宫墙红白相间,宫顶金碧辉煌,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坚实墩厚的花岗石墙体,松茸平展的白玛草墙领,金碧辉煌的金顶,具有强烈装饰效果的巨大鎏金宝瓶、幢和经幡,交相映辉,红、白、黄三种色彩的鲜明对比,分部合筑、层层套接的建筑型体,都体现了藏族古建筑迷人的特色。

布达拉宫是当今世界上的海拨最高、规模最大的宫殿式建筑群。其设计和建造原理,利用了高原地区阳光照射的规律。整体为石木结构,墙基宽而坚固,宫殿外墙厚达2~5米,墙基部分直接埋入岩层。墙身全部用花岗岩砌筑,高达数十米,每隔一段距离,中间即以铁汁灌注加固,提高了墙体的抗震能力。下面还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和通风口。铺地和盖屋顶用的是名为“阿尔嘎”的硬土,屋内由柱、斗拱、雀替、梁、椽木等组成撑架,各大厅和寝室的顶部都有天窗,便于采光和通气。屋顶和窗檐为木制结构,飞檐外挑,屋角翘起,铜瓦鎏金,用鎏金经幢、宝瓶、摩羯鱼和金翅鸟做脊饰。闪亮的屋顶采用歇山式和攒尖式建筑风格,屋檐下的墙面装饰有鎏金铜饰,柱身和梁坊上布满了鲜艳的彩画和华丽的雕饰,墙壁上的彩色壁画面积更多达2,500多平方米。宫内廊道交错,殿堂杂陈,空间曲折莫测,置身其中,即步入了神秘世界。

布达拉宫是藏式建筑的杰出代表,也是中华民族古建筑的精华之作。同时也是拉萨城的标志,是西藏人民巨大创造力的象征,是西藏建筑艺术的珍贵财富,是独一无二的雪城高原上的人类文化遗产。这些话说得一点都不假,绝无掺杂水分。

布达拉宫的主楼有13层,自山脚向上,直至山顶,同山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整体建筑主要由东部的白宫(dalai喇嘛居住的部分),中部的红宫(佛殿及历代dalai喇嘛的灵塔殿)和西部的白色僧房(为dalai喇嘛服务的亲信喇嘛居住)组成。目前开放的,只是白宫和红宫的一部分。

布达拉宫是历世dalai喇嘛的冬宫,也是过去西藏地方统治者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从五世dalai喇嘛起,重大的宗教、政治仪式均在此举行,同时又是供奉历世dalai喇嘛灵塔的地方。作为藏传佛教的圣地,每年到布达拉宫的朝圣者及旅游观光客总是不计其数,而今,我就是他们中的一位。而我,和众多的游客一样,首先来到了白宫。雀儿,在门廊上方驻足,迎接我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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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因外墙为白色而得名,是dalai喇嘛的冬宫,也曾是原西藏地方政府的办事机构所在地。五世dalai喇嘛阿旺洛桑嘉措历时三年,于公元1648年建成了以白宫为主体的建筑群。白宫高七层,东西长约320米,南北宽约200米,是dalai喇嘛当年进行政教活动的地方,座床等重大庆典都在这里举行。白宫的主殿是东大殿,坐北朝南,殿内北侧设有dalai的宝座,四壁绘有宗教故事和历史人物壁画。白宫的顶部为dalai喇嘛的寝宫,名为“日光殿”,因为殿内有一部分的屋顶是敞开的,为了让阳光直接射入,而到了晚上则用蓬布将敞开的部分遮住。历经岁月的风风雨雨,现在寝宫内的一切陈设还依然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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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顶层的东日光殿,设有议政厅、会客厅、习经室和寝室,是十三世、十四世dalai喇嘛起居生活和从事政治、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所谓的会客厅,看上去只是一个不大的普通房间,却是dalai喇嘛会见重要贵宾的地方,装饰颇为豪华,下铺地毯,上挂唐卡,设有dalai喇嘛的专用宝座和贵宾的坐席。1956年,陈毅副总理率中央代表团前来拉萨参加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大会时,曾亲临布达拉宫,并在此处会见了十四世dalai喇嘛,传达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领导人对他的亲切问候,并与其就西藏的发展、贯彻中央对西藏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民族、宗教等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半个世纪前,共和国元帅、外交家和诗人陈毅副总理坐过的贵宾坐席,只不过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旧式沙发。

白宫的外墙刚刚粉刷过,粉刷的方法是将成桶的涂料直接沷淋上去,不必动用刷子,所以粉刷后的墙体表层呈自然的粗糙不平之态。难怪前晚从新华宾馆角度拍下的照片,被层层放大后总是模糊不清呢,还以为是角架不平抖动所至,看来是冤枉好人了。

红宫,无可厚非,外墙是红色的。砌墙用的材料叫“白马草”,本色并不为红,被浸了藏药后才变成了红色,有防震、防压、防潮、防虫等诸多作用,可以有效地减轻红宫的压力。在五世dalai喇嘛圆寂八年之后的1690年,为了纪念五世dalai喇嘛并安放其灵塔,执政的最高官员桑杰嘉措开始主持修建红宫,四年后竣工。红宫位于布达拉宫的中心,东靠白宫,西邻僧舍,是一座集宫殿、佛堂和灵塔殿于一体的多层建筑群,加上多个灵塔的金顶,使整座布达拉宫呈现出雄伟、庄严而又绚丽多姿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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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红宫中又陆续添建了七世、八世、九世、十三世dalai喇嘛的灵塔,使灵塔总数达到了八座,其中五世dalai的灵塔是第一座,也是最大的一座,经过处理后的dalai遗体就保存在塔体内。灵塔高12.6米,塔身用11.9万两(约折合为3721公斤)的金皮镶包,塔面镶嵌着15000颗名贵的珍珠、玛瑙和宝石。灵塔网正下方中央的那颗,可是全世界唯一的一颗在大象脑髓里生成的天然珍珠,个头比大拇指还大。每一座灵塔上都镶嵌了数不清的珠宝,而这些珠宝都是藏民自愿捐献给寺庙的,往往都是倾尽了毕生的心血和财富。而这种捐献行为是至高无上的,好比一人当兵全家都跟着光荣一样,要是谁家的珠宝被镶嵌在了布达拉宫,镶嵌在了dalai喇嘛的灵塔上,那么全村的人都跟着一起感觉无尚的光荣。遗憾的是有些珠宝已经被盗了,不过与其他地方比如龙门石窟连头都被盗走的佛像相比,却还称得上保存完整。

安放五世dalai灵塔的享堂西大殿,也是红宫内最大的宫殿。殿内除宝座上方高悬着的乾隆皇帝御书的“涌莲初地”外,还保存有康熙皇帝所赐的一对大型锦绣幔帐,可不敢小看了这一对幔帐,康熙皇帝可是专门建造了工场,并费工一年才织成的,是布达拉宫内的稀世珍品。殿内壁绘满了壁画。其中五世dalai喇嘛去京觐见顺治皇帝的一幅壁画最为有名。西大殿内还有十世和十二世dalai喇嘛的灵塔,以及八镶有各种珠宝的银质善逝佛塔。

在红宫的西部,是建于1936年的十三世dalai喇嘛的灵塔殿,它是布达拉宫最晚的建筑,其规模之大,可与五世dalai喇嘛的灵塔殿相媲美。十三世dalai喇嘛的灵塔用优质黄金1.9万两包裹,塔面上镶嵌的金刚钻、红蓝宝石、猫眼石、祖母绿、翡翠等世间各种天然奇珍异宝10万颗,可谓世间珠玉宝石的芸萃。殿内除了灵塔,还供奉着一尊银造的十三世dalai坐像,坐像前有一座由20万颗珍珠、珊瑚珠编制而成的法物“曼扎”。

相继走过七世、八世、九世dalai喇嘛的灵塔殿,各殿形制相同,但大小规模有别,均由塔顶、塔瓶和塔座组成,塔顶一般为十三阶,顶端镶以日月和火焰轮。塔瓶部分用于存放遗体,分成内外两间。外间设佛龛,供千手千眼观音像,内间一床一桌,床上安放dalai尸棺,书桌上放置dalai生前用过的一套法器和文房用品。所有灵塔都以金皮包裹、宝玉镶嵌,显得金碧辉煌。殿内除了dalai的灵塔,还供奉着dalai的坐像、佛龛、经书架、八瑞物、八吉祥、七政宝等。独不见被革除教职的六世dalai仓央嘉措的灵塔殿,于是关于他的传说,就有了至少三个版本:一种是被清政府加害,一种是被清政府高薪聘用的公务员放生,得以云游四方,还有一种是被清政府秘密软禁终生。

布达拉宫日接待游客量为2300人,而对散客的限制是700人。对团队的游览时间也做了限制,进宫时签到,如果到了规定的时间一小时还不签退,则会对导游进行处罚。为此,很多游客都在抱怨时间的仓促,毕竟这是一座文化宝库,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而不能当成快餐来狼吞虎咽。这就增加了导游的工作量,除了尽心尽力地讲解,还要费劲口舌去做别人并不爱听的解释。

布达拉宫是个收财纳宝的宝库,这里仅试着列举一二。在红宫的合金佛像殿内,有3000多尊佛像佛塔,其中大多数是珍贵的合金雕铸。这些合金分为红合金、白合金和紫合金等类型,如今这种合金工艺和技术已经失传。这些合金佛像的来源,有西藏当地所造,有祖国内地制作,还有绝大部分来自印度和尼泊尔。纠其历史,最早者已逾千年,最晚者也是公元十六世纪的作品。而上师殿的佛龛内,供有纯金、纯银、赤金、合金等质地的各类佛像、佛塔2600多尊,这些造像千姿百态,各有千秋,尽展风采。法王洞内有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等人的彩塑像。其中文成公主双手叠抄于袖中,结跏跌坐,头戴绿色真丝头布戴冠,双耳垂金缀;身着咖啡色底绣花长裙,外套蓝底绣花披肩;面庞清秀,容颜淑美,表情雍容大度,一派唐代宫中仕女的风貌。

而在这些林林总总的造像中,最为神奇的,当属圣观音殿主供的观音菩萨像,也是布达拉宫的镇宫之宝。此像的质地非金非玉,而是普普通通的木,之价值之所以能凌驾于整个布达拉宫的所有造像之上,是因为她是一尊天然成形的檀香木观音像。据文献记载,松赞干布曾派一比丘化身到天竺与尼婆罗的交界处,比丘在一片森林中发现了一株能发光的白旃檀树,便认定那是一棵宝树,着手割下,不料此时树干中间竟发出了声音,于是徐缓地继续割之。待完全割开,见树干中的空隙处有四尊天然生成的宝像,于是比丘悉数取之。如今这四尊宝像分别供奉于四个地方:其一供于尼婆罗,即如今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其二供于天竺与尼婆罗的交界处;其三供于济冲,即今西藏自治区的吉隆县;其四观音像,迎至拉萨布达拉宫。正是因为这个神奇的传说,才使这尊古老的木质观音像成为布达拉宫中的主供佛。

说完了佛像佛塔,再来说说经书。布达拉宫珍藏的来自天竺的贝叶经就有100多卷,占全国收藏贝叶经总量的一半以上,其中最早的贝叶经已有数千年历史。在红宫九世dalai喇嘛的塔殿内,藏有金汁书写的全套《丹珠尔》(即释迦牟尼全集,亦称《佛说部》)经书,共计114部。上师殿的经书架上,有金汁书写而成的经书《丹珠尔》111部。持明殿的书架上,装满了以金汁、银汁、朱砂手写的经书2500多部。这些手工缮写的孤版经书中,不仅用金汁、银汁书写,还有的写成了金银凸字,无数次的一笔一画无不耗费心血。而手写经卷的墨,是用金、银、铁、红铜、珍珠、珊瑚、松耳石、白海螺等8种材料,研制而成的7种颜色,书写在具有防腐、防蛀、耐潮湿的一种非常特别的藏纸上,所以卷文的颜色经久不变。在红宫西大殿的经书架上,存放着千余部各类典籍,大多是善本书,内容涉及宗教、文化、艺术、医学、建筑、语言等多个学科。其中雍正皇帝于公元1725年赐赠给七世dalai喇嘛的一套北京版藏文《丹珠尔》佛经,和西藏首部刻版《丹珠尔》佛经最为珍贵。

壁画也是不得不提的。在布达拉宫的修建和扩建中,由西藏地区的优秀画师,将所有的宫殿、佛堂和走廊的墙壁上,都绘满了壁画,还有各种各样的浮雕。这些壁画和浮雕用天然矿石粉绘制而成,不仅绚丽多彩,而且历经岁月的风雨而不褪色。壁画和浮雕题材多样,内容丰富,有表现历史人物和历史故事的,有表现宗教神话和佛经故事的,也有表现高原风景、建筑、民俗、体育、娱乐等生活内容的,技法细腻精美,是布达拉宫建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布达拉宫内还收藏着大量的文物珍宝,比如明清皇帝的赦书、印玺,各界赠送的印鉴、礼品、匾额和经卷,宫中自用的典籍、法器和供器,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等等,都堪称稀世珍宝,各个价值连城。而大批的石雕、木雕、泥塑等艺术品、藏毯、卡垫、经幡、华盖、幔帐、陶瓷、玉器、金银器物等藏族传统工艺品,也具有高度的艺术价值,除此之外,还有各式近万幅唐卡,即佛教卷轴画,最大的长达几十米。“唐卡”是藏语音译,是最富有藏族特征的一个画种,用彩缎装裱,画在绢、布或纸上,主要以宗教人物、宗教历史事件、教义等为内容,也涉及到西藏的天文历算、藏医藏药等题材。

走出了红宫,参观活动告一段落,脑子里一下子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而肚子却明显的感觉饿了。天气不错,大大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布达拉宫脚下的城市上空,密密麻麻的楼房,绕过一滩浅水,一直延伸到山脚下。城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永不停止的破坏和重塑中,吞噬了多少来自远古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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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沿着长长陡峭的宫墙,一步一步地挪下来。不时回头,看身后巍然不动的独特而神圣的布达拉宫,静止的是这一天午后的阳光,流动的是微微拂面的风,止不住的是行走的脚步。布达拉宫,于沉静中,唤醒了我内心的狂热,人生中都会有那么一次,因为痴狂而不计后果。布达拉宫,不能只是简单地珍藏于内心的最深处,而是需要表达的。为此,我来了,我行动了,经历着这些必需的经历。仿佛有人这样说过,有些经历,是需要办法来化解的,而有些经历,却是没有办法去化解的。缘到自然成,如果缘分还不够,去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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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边防大厦附近的土九碗川菜馆,门楼两侧挂有对联一付,上联“虽无域中名牌特产”,下联“却有农家特色九碗”,横批正是菜馆的大名“土九碗”。点了糖醋里脊、干锅土豆片和菌鸡堡,都非常的可口、入味,感觉是十一天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餐。因为过了饭时,偌大的饭店一楼只有三桌客人在就餐,另外两桌先行结束战斗,买单时索要发票,服务员却以存货用完了为理由拒绝提供。见状,也磨拳擦掌参与其中,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服务员乖乖地向隔壁 饭店借来了发票,每桌都拿到了自己该拿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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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进入边防大厦走向电梯,都会看到墙上挂着的“ZTE中兴通讯”拉萨办事处的牌子。饱餐后的午睡,分外香甜。因为惦记着色拉寺的辨经,逼着父子二人按闹钟规定的时间起床出发。导航再次出错,导向了八角街,发现苗头不对,再折回头,重新驶向北效方向。在色拉乌孜山麓上,坐立着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色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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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拉寺全称“色拉大乘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六大主寺之一,色拉,意为“野玫瑰园” ,传说修寺之时山上长满了野玫瑰,因而得名色拉寺。色拉寺始建于明永乐十七年,即1419年,始建人是宗喀巴的弟子绛钦却杰,完工于宣德九年即1434年,历时15年的时间。后来绛钦却杰应召奔赴北京,接受大慈法王的封禄,回藏后将清中央政府钦赐的经像等纪念品珍藏于寺内,至今依然存在。鼎盛时期,色拉寺有僧人8000不止,规模略次于哲蚌寺。

到达寺前停车场时,时间已经过了三点钟,恐误了辨经时间,急急地购票进入。一路向着山上,紧赶慢赶的,想走得更快一些,却力不从心,气喘胸闷,也与中午的饱餐有关。每次饭后都会感觉气短,据我分析,腹部的空间有限,一旦被胃占多了,肺的活动空间就小了。走到正门通道的最北端,推开一处小小的门,就来到了辩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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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场院内,粗糙的石砾地面上,集中着一群年轻的僧人。红色的僧袍,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发发耀眼的光,照亮了每一个随意而来的观众的心。这些僧人三三两两一组,一个盘腿坐在沙砾上,是被问者,而另外一个则站在他的前面,弯着腰,嘴巴凑近了被问者的耳朵,发出一连串叽哩咕噜的声音。被问者扬着脸,有时以笑脸流利地对答,有时则紧锁眉头陷入沉思。不管答对答错,考问者都会用为地击打自己的双掌,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再耐心地就自己的问题进行解释。当然了,这些都是我根据他们的动作表情做出的猜测,与事实是否有出入,且听专业人士对“辨经”一词的解释:“辨经是一种佛学知识的讨论,也可以说是喇嘛们的一种学习方式。色拉寺的僧人们每天有一次辨经活动。这是一种富于挑战性的辩论,双方唇枪舌剑,言词激烈,辩论者往往借助于各种手势来增强辩论的力度,他们或击掌催促对方尽快回答问题,或拉动佛珠表示借助佛的力量来战胜对方。”那一张张年轻的脸,洋溢着求学的渴望,毫不掩饰学得后的开心表情,而一双双眼睛,算不上清亮,却闪烁着清沌,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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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经场的周围,聚集了很多游客,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老外,他们使用的摄录机器,比国人使用的要明显高出一个档次。尽管这次出行,明显感觉到国力的增强,曾经风光一时的Nikon D40、D60、D80基本上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屡见不鲜的D300、D700、D3、D3X。而这些只是摄影发烧友的装备,并代表不了国人的普遍水平,而老外手中的家伙,基本上都是实力派的。其中一对来自加拿大的游客,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一身短装打扮,头戴牛仔礼帽,偷偷将镜头对准了他们。却不想被抓了现形,他们大大方方地摆出poss让我拍。然后我收了家伙,他们也转身离去。过了一会,男老外从背面冒出来,递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给我,原来上面有他的Email地址,是想我能够通过邮件将照片传给他。为了以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身份对这对老外表示友好,细心地收起了这张名片,并一路带回深圳家中。而时至今日,邮件却并未发出,因为小宽记同学的电话号码时,随手将名片带到楼上书房,之后便再无踪迹。在此将他们的照片公示,也许有感应,他们可以从这篇博文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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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宽内急,父子离开辨经场,剩下我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阳光透过辨经场上矮小的树木打在僧人的身上,打在地面上,如同逝去的时光留下的斑驳碎片。在中年僧人的陪伴下,年迈而德高望重的僧人前来视察,微驼的背,颤抖的双手,手中的杖支撑着风烛残年的虚弱。有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苍老的到来,而有时候却心生惧怕,因为还有一些年轻的心愿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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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辨经场,今天的议事日程已经正式结束,剩下的时间可以随意地打发。沿着通往大门口的主路慢慢走下来,行走在这座连养老院都有的格鲁派宗教“城市”,石板路两边的树木都有较长时间的树龄了,而建筑均年代久远,虽历经增修扩建在整体上无统一规划,但密而不挤、杂而不乱、主体突出、错落有致。巷道幽深,虽然穿着落地无声的洞洞鞋,还是不敢用力地抬起和放下双脚,恐惊扰了这份沉睡几百年的悠长梦境。天空越来越蓝,果然应了无聊事先放下的话,在拉萨,绝对会晒到懒洋洋的大太阳。而在色拉色,晒太阳的可不止于人,阿猫阿狗随处可见,阳光充足的宽敞之所,都被懒猫和恶狗独霸。小宽很喜欢对这些家伙表示友善的抚摸,被吵醒的黑皮狗不耐烦地翻个身,换个角度继续做它的白日梦。而我则憎猫的虚伪,恨狗的恶毒,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现代时尚生活的气息,已经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僧人们的生活,比如这样利用太阳能烧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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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拉萨的天葬台就在色拉寺北后面的山上,如果有缘,可以在一大早看到天葬。不过通往天葬台的路上,需要付出很多艰辛,而为了尊重当地老百姓的风俗,西藏政府是不允许旅行者观看天葬的。如果谁看到了,那么拼的就不仅是体力,还有运气了。而对小女子我来讲,即使大大方方地给我看,也未必敢直面现场那惨淡的景象,与死人面对面,还要直面被分尸和被鹰啄食的第一现场,吓都吓死了,宁愿乖乖地收起这份好奇心。

因为今天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布达拉宫,留给色拉寺的热情就少了许多。虽然时间充裕,却没有更多的逗留。出了寺门,最后的张望,是与写有寺名石碑的合影。通向停车场的小路两边是拥杂的店铺,而主人养的狗,更加的体型巨大、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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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看看手表,盼着晚餐时间的快些到来。再一次驶向了八角街,还是找家宾馆,在院内停下车,顺便去前台打听了一下房价,二三百块钱的标准间,并不昂贵。过道处的公示板上,有若干包车租车等结伴而行的贴子。在拉萨,这样拼车拼人的旅行方式并不罕见,尤以青年旅馆为多。听说无聊为了让行行见识一下这种氛围,父子两人专程去了一次青年旅馆,巧的是在那里见到了分别数日的2号车。

沿着热闹嘈杂的八角街,又一次转到了玛拉阿米。一楼门口的玻璃柜台里,摆放着几本诗集,热卖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作者仓央措嘉,想翻开一本看看,却找不到售书员。以为这次来得早,可以在三楼觅一处角落坐下,待从狭窄的楼梯挤上三楼,虽空无一人,却还是不能落座,因为已经被出手阔绰之人包了场。还是在二楼找个临窗的角落,却并不敢享受强烈阳光的狂热照射,只能紧紧地拉住窗帘,躲在并不喜欢的阴暗里。

白天的玛吉阿米,有些许的吵闹。在色拉寺里见过一长相颇似孙红雷的中年男子,也与年轻的女朋友前来,就坐在临桌,二人的搭配,颇有老牛吃嫩草的味道,却正是时代的流行。感觉自己的心态,守旧而顽固,已经远远地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从这方面来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与时俱进。

翻开精美的菜单,先来一壶青稞米酒,就当做下午茶吧,贪嘴的小宽又爽快地掫了三杯,要不是一再的提醒和劝阻,不知道还会干下去几杯呢。继续翻那些留言本,找到一本处于现在进行时的黑色封面日记本,在最后一页,留下了几行歪斜的墨迹,并署上我的网络大名“小鱼”,先生和小宽也跟在我后面,署了“一起抱大树”和“小牛”的网名。也许下一次,还可以感受到自己曾经的温度,也许有缘的你,在某一天,于不经意间,就遇到了此时的我。穿黑衣留着长头发的男服务员虽然外表宾宾有礼,却并不讨我的喜欢,因为不时提醒我们,屁股下面还没坐热的座位只能坐到七点钟,又是被预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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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死皮赖脸地再来玛吉阿米,是因为昨晚留下了遗憾,所以今天特意奔着晚餐而来。受不了服务员的催促,急忙点了几道菜,其中名为“巴拉巴尼”的招牌菜,是一小碗绿色的素食汤,由菠菜酱唱响主旋律,表面勾上白色的奶酪,形成绿白分明的八卦图案。尝一口,味道还好,不像看起来那么怪。牛肉匹萨的份量十足,用料新鲜,与必胜客的披萨相比,更原汁原味。耗牛排则外焦里嫩,口感不错。小宽担心自己吃不饱,点了一份阳光汉堡,上下两块厚厚的面包,中间夹的牛肉鸡蛋饼也很是实在,哪里吃得完呢!而可爱的孩子却不忍心丢下,尽力地吃,最后只剩下少许的面包残渣。最失败的一道菜是雪域炸鸡腿,被菜单里的图片所引诱,而端上桌来的实物却不怎么样,外层裹了一层又面又软的面粉,需要醮着姜汁来吃,实在是如噎在喉,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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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点前撤离了玛吉阿米,站在这座拐角处的旧式二层小楼前,再仔细地看上几眼,力图体会当年仓央嘉措的点滴心情,而傍晚的猛烈阳光却还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边走边逛,在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挑了几款项链和手链,准备回深圳后做为纪念品分发下去。还走进了一家唐卡店,一群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正在制作唐卡,表情凝重,下笔稳重,笔法细腻。想像不出这些年轻人会怎样经历这一生,也许会一直画下去,也许会弃了这门手艺而转做他业。但是我想,不管怎样,有了这份磨砺和认真,做什么都会全心全意,都会收获丰厚的人生,祝福他们,也祝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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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宾馆,勤劳劲儿拥上来,拿出在超市买的洗衣粉,趁着冲动,将所有的快干衣裤都进行了清洗。浴室挂不下了,就挂在衣柜门上。九点多一点儿,吹了熄灯号集体入睡。因为已与3号4号车相约,明早七点钟会准时离开拉萨,奔赴更未知的路程和更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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