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因为房间的闷热,因为街上的噪声,也因为昨天的茶水喝得太过猛烈。约定的集合时间是六点半钟,可是不到五点钟,就实在是躺不住了。悄悄地爬起来,把刀郞、韩红、阿宝、MJ、凤凰传奇、容中尔甲等人的歌曲,一股脑地拷贝到红色的甲克虫车载MP3里。
退房时,还未见黎明的曙光。天空中还在落着小雨,在马路对面的小吃店点了三份面条,用快餐饭盒装了,在宾馆的前台一边结账,一边胡乱地吞几口。用来做面条的面粉是劣等货,入口又粘又面,口感极差,上面漂着一层红油,除了又辣又咸,再无其他滋味。
七点钟,全体收拾停当,离开了大理。高原上的夜来得晚,晨也姗姗来迟。经过玉洱路,昨晚芒果网上推介的五星级“风花雪月大酒店”,就在路边。只见酒店靓丽的民族特色的门楼,其他的就只能靠传说了。听说酒店背靠苍山,面临洱海,优越的位置可供入住的客人将“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的大理胜景尽收眼底。酒店内部则采用白族建筑“四合五天井”的风格,共有五处院落,四个庭院分别以“风”、“花”、“雪”、“月”为主题命名,以体现大理的浪漫,加上贵宾院,构成一个完整的建筑群。下次如果有机会再来大理,定争取在此住上一住。
坐在行驶中的车里,远观左边的大理古城,对于此行的只是路过,实为不甘心。崇圣寺三塔的背影,更是摄人心魄的美丽。我承认自己一直是个贪婪的女人,一个容易心动的女人,一个充满欲望的女人。其他人也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只是不像我一样直白,而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着离开的时间。比如有人说要加油,有人说要去洗手间……而加油站里的洗手间,也采用白族建筑的风格,不用打扫看起来都是清清爽爽的,由不得人不进去走上一圈。
先生对眼前的错过不在意,却想起昨天的过错。口中为那只苦命的小鸟而念念有词:曾经有一只真挚的小鸟来到了我的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提早刹车,如果还是来不及,我会对那个小鸟说三个字:“对不起!”
今天的行程,按公里数来说,任务相当轻松。但是路况欠佳,不停地转弯,而同时上路的车子又特别多,大车小车混杂在一起。前方一旦有大车,后面所有的车子都起不来速度,而超车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路两边的风景,实在是清新。雾,蓝莹宝的,总是停滞在树丛里,半山腰上,触手可及的距离。戴上帽子,将头探出车窗,相机不能用,就用摄像机,边自我解说边贪婪地摄录,被硬冷的风呛得涕泪交流。
山脚下见到一个军用坦克打靶场,一排排的坦克穿着霓彩的披风,很像《我的兄弟叫顺溜》里那个日本狙击手的装束。兵的身影,笔直地立在营地的岗哨处,来不及多看,就如同路边其他的风景一样,风驰电擎闪身而过。但是目睹后内心的气氛,立刻变得庄严、紧张起来。
路边的红土地上,突然就多姿多彩地灵动起来。停下车,翘着脚尖走过去,一棵棵粉红色的小铃铛花儿,晶莹剔透,即独立成景,又相互比邻,构成一幅小家碧玉式的唯美画卷。世人只看到这外表的和美,却有谁知道花儿苦涩的内心?距离是一种美,也是无法跨越的痛。明明知道你就在那里,却不能与你牵手,只能日日夜夜的遥望,向往了一季,调零了一生。而与花儿相比,风是多么的自由啊!风起时轻轻的摇曳,是彼此心事的倾述,是一遍遍啼血的呼唤,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路过边陲古寨景区,门口一架巨大的水车,一动不动地卧在游人的眼里。售票处旁边高高架起的木阁楼上,涂着油彩的边陲男子,居高临下冷眼着着脚下好奇的我,而我则仰头试图看清楚他那张目无表情的脸。已近午饭时间,行程中还是以赶路为主,所以不能深入,还是只能靠听说。听说中缅边境生活着一些边陲人,他们以树叶遮体,吃生冷食物,居住在树上,不属于哪个民族,过着原始人的生活,几乎被现代文明所遗忘。云南政府特意在此修了这个山寨,请一些年轻的边陲人共同开发经营这个旅游项目,将收入用于解决边陲人的生存和生活问题。于是,大丽旅游线上,就多了这个独一无二的民居风情旅游区。景区里里盖有几排小茅草房,草房上悬挂着动物的头骨,房前摆放着防御野兽和狩猎用的工具,地上、树上是捕鸟用的天罗地网。边陲人皮肤黝黑,喜欢打赤足,如今也学会了穿衣服,但简单到男的只有一条黑裤,女的则类似比基尼的简单。通过网上强人上传的视频,观看了边陲人的看家本领表演,对来访者的安检、捕捉猎物、载歌载舞的狂欢、以及舔钢板、吃火炭、吃树叶、嚼树皮、饮生血、吃生肉等让现代文明人无法理解的奇功异能,只是拍摄者的手抖得太厉害,看得我头晕。
吃午饭的地方,在古城外的一条食街,深居巷中,不知道是哪位眼尖的天才发现的。车子直接驶进宽敞整洁的巷道,店家的院门都是统一的风格,白色外墙,雕花门楼,四方庭院。随意走进一家,围着纯木制的桌椅,准备在屋檐下阴凉的就餐。菜是走进厨房看着原材料点的,店家备菜烧菜时,无聊组织孩子们开始了杀人游戏,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无事的家长均需要作陪。游戏顺利地完成一局,杀手将警察全部干掉了,结局令但凡有正义感的人颇为失望。
看大家意犹未尽,正待开始第二局,突然发现四岁的妞妞不见了。撒开乱了分寸的人马,院里院外手忙脚乱的搜寻,医生太太首先发现了正在别家院门前抽泣的妞妞。原来大家下车进院时,妞妞并没跟着一起进来,一转身却发现大人们都不见了。孩子凭自己的感觉走向另外一户人家。发现里面没有自己的家人后,就站在原地,在哭声中等待接应。回到家长的怀抱,孩子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依然止不住委屈的泪。有惊无险,好事多磨,用孩子的委屈,换来了各位家长的警惕,出门在外,可千万看好自己的孩子。
于是午饭各自吃得心事重重。肉沫炒南瓜片是最好吃的一道菜,南瓜切成薄薄的片,放了酱油,入滋入味。豆腐像是用白水煮出来的,上面洒了一层葱花儿润色,天生丽质,豆腐怎么做都不会难吃。炒了一盘当地惯常的菜,吃起来有点儿粘性,原为长长的一根根,泛着毛茸茸的浅绿,顶端顶着淡黄的花骨朵,向店家打听名字,却没听懂芳名。因为价格太实惠,就点了一条一尺长的红烧鱼,才15元。餐中最贵的一道菜要数铁板烧牛肉了,25元。主食是四个大花卷,还有管够吃的米饭,一桌饭菜下来,不过89元,七个人分摊,人均不足13元。天方夜谭一样的数字,在深圳,胆再大,也不敢这么想啊!
因为餐馆生意寡淡,客人走进来,看料下了单才开始准备,所以候餐的时间长了些。近两个小时后出发继续赶路,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3号车的行驶里程最多,车型最老,所以倍受主人的关注,而水温的持续高烧,终是让主人放心不下,掉队修车去了。其他的三辆车则健康十足,干劲十足,默契配合,相互通报,交叉掩护,展开了疯狂超车行动。而不幸被超的车没有办法,只剩下傻傻地看着的份儿了,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神情呆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恍如梦。
因为车速过猛,每当转弯处,车内悬挂着的一袋来自老家院落树上的沙果,就开始四处摇摆,寻不到支点,以为车玻璃可以依靠,醉酒般撞上去,弄得个个的身体上都多处软组织受伤,不亚于飞蛾扑火的惨烈,几乎被撞成了果酱。
而饱餐后的乘客,眼皮打架,陷入阵阵迷糊之中。车厢里,飘着韩红清澈的《那片海》,“你看那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哭了,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不再分开……”什么人,才是你可以永远不再分开的那一个?而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永不分开……
路过一个对不上名字的景区,看见别人停车便也跟着停车。穿过由石块垒起的门洞,下面是深深的峡谷和奔流的江水,还有一座小小的庙宇,静静地贮立,于山水间,与世无争。沿着石阶可以下到山谷低处,但是没有充足的时间和足够体力,看几眼也就够了。
路过“三江并流”风景片区中的一处——长江第一湾丽江峡谷博物馆风景区,总算是盼来了“景区”,颇为期待。在两年前到此一游的无聊前辈的带领之下,轻车熟路地走过去,欲居高临下俯瞰,却被新设的“景区”门票挡住了去路。只好转过密集的小商贬摊点,绕到靠近江边的地方观景,却又被新植起的树木遮住了眼睛。这些,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用心良苦成就的“作品”。可怜巴巴地透过树丛,看远处山边那奔腾的浑黄江水,分不清到底是怒江、澜沧江,还是金沙江。
如果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一边撤离一边向小摊上望上几眼,筐子里一枚枚鹅蛋大小的果子,绿绿的,布几颗突出的斑点。似乎没见过如此长相的果实,不耻一问,却是仙人掌。几年前的春天,在东冲海边摘过,也尝过,只是个头偏小形状偏长,没有眼前的这些饱满。曾经触摸过的东西,只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就陌生得不敢相认。
从行驶的车里看田间,一片片茂盛的作物。按小鱼的猜想,是青稞,而哲人指点,却是洋芋。洋芋,又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我有吃过吗?又去咨询百度,却是土豆、马铃薯、山药蛋。唉,欺负人啊!不过人若无知,就不得不忍受欺负,也没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的。
路边的军营虽呼啸而过,却看得清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真材实料的沙袋掩体后面站岗放哨。和平年代,繁华的都市中,怎会有如此的紧张气氛呢?所以在小鱼的眼里,是新鲜。而在先生眼里,却是责任、是保障、是实力。
因为有一年前对梅里雪山的造访,2号车同样轻车熟路,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距离香格里拉只有二十几公里的小中甸。如果说香格里是人们向往的世外桃源,那么小中甸就是进入这个世外桃源的大门了。从高高的公路上望过去,盛夏时节的小中甸,包围在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之中。用2号一家的语言,这里便是香格里拉最美的地方,果然美得肥瘦适宜。一弯河流穿插其中,水流轻轻潺潺。横跨河面的那一架桥,经历了太多岁月的风雨,远远地,在等待着什么,读得出它那些许的落寞。而散落的树,伴着民居呼吸成长,构成了一幅犹如童话世界的景象,奏响了一曲真实田园生活的牧歌。对久居喧闹都市的人来说,这里没有尘世的羁绊,没有虚伪和浮燥,没有喧嚣和疲惫,只有凉爽轻柔的风,温润柔和的光,和沉默静止的时光。
一群少数民族孩子,全套民族盛装的打扮,集体凑过来。有备而来的4号车,拿出一叠少儿书籍,分发给那一双双稚嫩的小手,立刻丰润了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大家也凑上去,来张鲜艳的集体合影,却独独缺少了抓着照相机不放的我。最小的那个小女孩,也就四岁大小,最为可爱,端着相机拍她的脸,却被走过来的大人挡住了。以为是无意,换个角度再拍,还未等我调好光线,那个大人再次挡在了她的身前,才恍然悟到原来是故意,因为我没有掏腰包施任何好处。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一笑置之,坦然收工。
马路的对面,也是风景绝美的去处。成片的野花,人工种植般的齐整,盛放在喜花人的眼中。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还没拿起相机,就听见小孩子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声音,然后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不熟练的普通话,大意是这块花田是某某人家种的,而某某人应该是他们的邻居,他们负责前来替邻居收取背景钱,每人五元。口袋里并没带零钱,况且漫山遍野的花儿,原本是大自然的财富,并非专属于某人,是金钱蒙住了这原来单纯好客的少数民族同胞的眼睛,为什么还要助长这莫名其妙的歪风呢!看都看过了,离开就是了。
而牛儿们在花丛中,悠闲而从容,甩甩尾巴,啃啃嫩草,神仙般的自在。抽空用无辜的眼神,与我的窘迫对视,脚步岿然不动,神情无动于衷,毕竟这里是它的地盘。而我对这天然牧场的喜爱,却欲罢不能,或动或静中,想自己的未来。花期已过,我的未来,是迟暮的老年,是腰弯背驼的迟缓,是干瘪无齿的含糊不清,是混浊的目光中空洞执着的守望。还有远方吗?如果有,就是天堂。所以,珍惜我的现在,也请珍惜现在的我。
小中甸的海拔,大概是3200米,活动稍有剧烈,比如为了安全快速跑过马路,就感觉到明显的气短,看来传说中的高原反应,已经不期而至。
对藏刀的宣传,一样离不开繁华都市林立的广告牌,比如“卡萨藏刀,削铁如泥”,语言朴素直白,不必过多的粉饰和渲染,即可达到效果。只是可惜了这青山绿水,满目宁静葱茏中,多了块污秽的斑。
而白色的祈愿塔,也是人工修建之物,却能带来心灵的归宿和宁静。塔上的经幡,迎风播洒着神圣。经幡的中心位置,是几棵高高瘦瘦的茅草,虽然干枯了,却还坚挺。对藏传佛教一窍不通的外行人,看不出这白塔代表的是达赖还是班禅。
而路两边的民居,一般都修成两层,建材用的是原始的纯木,彰显居民的经济实力。而我最喜欢的,是那些雕刻加绘画而成的门窗,家家户户风格相同却不雷同,于细微之处各领风骚。
进入香格里拉前,有人提出要加油。加油站的墙边,立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神情倦怠,正的褪着的毛加重了它的无精打采,但眼神中的凶恶却不加掩饰。远远地躲着它的目光,直到看见了路下的两处花田。左边的,是油菜花田,因气温低,或者花期晚,花还稀疏,从花尖上远望过去,泛着一层浅浅的朦胧的鹅黄美。右边的,是野生的蓝花田,夹杂着少许同样高度的黄花和茅草,美得大方,美得豁达,微风中含笑轻摆,增添了生动的美。蒲公英成熟了,等着调皮的小宽前来制造大风,风起时,撑开小伞,将饱满的种子带到四面八方。
加满了油,拍够了照,继续完成今天所剩无几的路程。公路的左边,出现了一片片粉红色的世界,眼里的火苗腾腾地窜起,却不好意思麻烦司机频频停车。三天来连续作战赶路的辛苦,单为这几处接连绝美的风景,已经很超值了。
五点钟驶入了香格里拉县城。公共汽车站是大红的底色,像藏民家的门楼和窗楣一样,即有精雕细琢,又有五彩缤纷的绘画。商店也有自己的特色,与以往见过的大为不同。迪庆藏族自治州政府的办公楼,修建在半山腰上,顶部金灿灿的一片,极尽奢华。政府对面的广场上,立着两只鹤,腿长身瘦,形体优美,一只仰颈一只俯首。广场后面是一条新开发的街,宾馆林立,谈不上大却也不算小,家家的后院都有宽敞停车场,但卫生条件不一,要价不一,有几十元的,有上百元的,一时难以决策。倒也不乏星级宾馆,四星级的要四百元一间,与前几日相差太悬殊,一时犹豫不决。见天色还早,便撒开人马四处寻找,不清楚最后是谁拍的板,决定入住在位于格咱路上的快活林大酒店,接到他们的信号即赶了过去。
晚饭各家吃各家的,出酒店就有一家东北饺子馆,找到靠门口的包间坐下。老板娘来自鸡西,张嘴就从口音上泄露了秘密,因为妹妹在此做生意,就举家前来投奔觅一份生计。看到我在发抖,热情地打开了桌子中央吃火锅用的燃气灶供我烤火之用,着实做了一把不环保的恶人。酱焖茄子非常好吃,赢得了全家的赞不绝口,再就着生蒜嚼嚼,别提多美味了。渍菜粉里的“粉”,是粉丝而不是粉条,就变得不伦不类了,失了家乡菜的味道。肉沫菠菜份量十足,盘子放得很平,汤汁还是从浅浅的盘子里流出来。烤肉串,不是期待中店里自制的,而是速冻的成品肉串,过了油炸出来,都是嚼不动的筋,浅尝即止。一时忘形,将无聊提醒过的清规戒律放在了脑后,加了一只产自四川的雪花啤酒。先生的理由是只要吃好喝好,就可以击败高原反应。这一顿家乡餐吃得过饱,将几天来坚持半饱减下的肉,又找了回来。
美妙的晚餐,中途被两次打断。第一次门帘掀起,进来一个要饭的,问明来意后,先生随机应变,反应迅速地抓起两只肉串,了事。第二次门帘掀起,进来一个化缘的,只有money可以打发了。吃得差不多时,无聊一家也走进了这家店,看来东北菜系的大众品味,还是深受全国人民的欢迎的。
饭后在街上小转,一是为助消化,二是按无聊的提示寻药店买氧气。买了两罐轻飘飘的氧气,一只医用的,一只保健的,其实知道它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只是起心理安慰的作用。
走过迪庆州武警支队的大门口,站岗的兵全副武装,身边堆着沙袋。不敢多看,很怕不小心惹了王法。出门在外,少惹事,少生非,是先生的信条,为妻的,自当严格遵守。
九点多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尽管冷得直哆嗦,却还想多走几步,徜徉在香格里拉的街,感受香格里拉的夜。小宽的头却越来越疼,于是回了酒店,早早地睡下。
无需《梦中的香格里拉》,因为,我就睡在香格里拉,睡在她芳香曼妙的怀里。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一个古老的神话
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腰带是江河 头枕雪山崖
啊伙咿哦 那就是我
梦中的香格里拉
在那古老的地方
有一片五彩云霞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耕地用花鹿 红虎当骏马
啊伙咿哦 那就是我
梦中的香格里拉
在那美丽的地方
相传是神仙的家
奇异的乐园里
饮水用乳汁 云雾当罗帕
啊伙咿哦 那就是我
梦中的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