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凌晨2:28,感觉肚子有丝丝的疼,像往常一样起床如厕,发现是羊水破了,还伴随着少量的出血。
此时正值孕期第37周+4天,而我的孩子这是要提前出来了。
其实自进入37周以来,便时时做着这方面的准备,并且提前住到了香港,因为谁都说不准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发生,毕竟做为一个孕妈妈来说,我的年龄是偏大了。其实正式入住香港,这才是第二个晚上,事后想想,还真的悬,若不是孩子肯体谅,保不准就生在深圳了。
叫醒懵懂中的LG和小宽,拨打999叫救护车,接线生让我们在房间里等,说15分钟内车子就到。
子宫开始收缩,更有些担心害怕,表情想必是极度痛苦吧,把两个男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除了着急,使不上别的劲儿。救护车果然很快就到了,三名工作人员推着一辆轮椅车进入房间,先询问我的情况,包括羊水有没有破、有没有出血,并且记录两次宫缩之间的时间间隔,然后才判断是不是马上带我去医院。
接下来我被抬上救护车,十几分钟后,便到了屯门医院。LG去办理入院手续,十多分钟后,我被推入产房。再然后,换病号服、抽血、量血压、测量骨缝开的程度,并且问我是否考虑自然生产,我没有这个胆,坚决地说不考虑。应该是一切都正常吧,渐渐地,医护人员安静下来,灯也暗了几盏。忍着疼,一边看着墙上的钟,一边静静地等,看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猜测是要等到天亮了医生上班之后,才能给我动手术吧。
好不容易挨到了六点钟,灯全部亮起,医护人员各就各位,之前的等待是因为手术过程中可能会用到的血浆需要时间准备。医生告诉我马上就会给我动手术了,并且给了我一只电话,要我向等候在外面的家人通报。只是我记不得LG的香港手机号码,而这部电话应该是固定电话的子机,无法拨通大陆的手机号,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继续着急着等待着了。几分钟后,我被推入手术室,在一位护士的按压之下,蜷起身子,被实施麻醉。
手术室里播放着熟悉的却说不出名字的钢琴曲,医生在我的面前拉起一道帘子,很快,胸部以下的位置开始没了感觉。主刀的医生是位非常年轻的帅哥,也不多话,我的肚子便被剖开了。感觉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听到了通透的、响亮的婴儿的哭声。那是我的小天使,在向这个世界通报自己的到来。而我,也很棒。自己和自己笑着,是骄傲,也是鼓励。
伤口缝合的过程,持续了20-30分钟,感觉自己很困,眼皮打架,却要努力撑着。期间护士小姐走过来,告诉我我的小天使体重2.72公斤。虽然与哥哥当年的3.9公斤相比,是轻了许多,毕竟还有17天才是预产期,且因为血糖问题孕期一直被限制饮食,所以这个体重也在预料之中。顺便问护士我的孩子是不是女生,护士把小天使抱来,打开包装,让我自己验明正身,果然无偏差。护士还让我看了看小天使屁股上的胎记,如假包换的意思。
手术结束,我被推到过道上,小天使也被抱来了,额头上粘着一层油脂,头发上血迹斑斑的。护士让她趴在我的胸前,练习吸吮母乳。才刚刚从肚子里拿出来的小天使,竟然那么用力地吸吮起来,天性真是让人惊叹。发现小天使的右耳上部打着卷,而且卷了好几层,心想这下坏了,一个女孩的耳朵长成这样,不是会很丑吗,长大了怎么办?
接下来我被推出手术室,LG和小宽迎上来,却没有停留和交谈的时间,便被推进了病房,听到护士告诉家人我的病床号,晚上6点钟可以前来探视。
而这时候,才是早上七点钟。
在病房里躺着,麻药还没过劲。有护士走来告诉我,小天使呼吸的时候胸骨有些下陷,要被送到特护病房去。我让护士通知等在外面的家人,她却说没有这个服务,又拿来那个子机让我拨打电话自己通知,可是我还是不知道LG的香港电话号码。我又请护士帮我去外面拿来我自己的手机,她们还是摇头拒绝。没办法,只能让她们按职业的判断,走正常护理的流程。
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难免的心生焦虑。
快中午了,LG这才把我的手机递了进来,急忙拨通电话,他们的第一反应,只是焦急地问我,小天使到底是不是女生。原来等在外面的他们,什么信息都接收不到。告诉他们孩子的情况,知道爸爸一定会想办法去打探的。
手术开始之前,我的手上被埋了两根输液的软管,挂了两只药水。到病房后,液体输入完毕,软管也被拨掉了。一个不算小的手术,只输入如此少量的药水,且不再有任何口服的消炎药或抗生素,这在大陆的医院,怕是不会如此操作的吧。医院只是提供止疼药,每六小时可以服用两粒。
下肢渐渐的恢复了感觉,午饭时间,我被供应了一大碗清亮的米汤,以及一只汤勺,一根吸管。它们被放在床头柜上,要我自己想办法喝下去。我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像站场上的伤员一样,匍匐着向左侧移动,然后歪着脖子,用吸管一点一点的喝下去。
躺到下午两点钟,后背酸疼极了,一会儿看一下时间,盼着晚上六点钟快些到来。晚饭时间,还是一碗米汤,清得能照出人影来的那种。
终于熬到了六点钟,LG和小宽前来探视,得知小天使那边的情况也正常。
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很短。
再不舍得,他们还是离开了,又剩下一个人,在病房里,等待着第二天晚上六点钟,才能有的第二次探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