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是空了，才能静下来，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时间被碎片化了的时代，看书，成了奢侈的事。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也算是名著了，闲时翻完，还真的补脑，至少最新接触到的话题中，凡涉及到的与书中的人物、情节、环境、背景等相关的因素时，是懂了。
可也是怕落伍么？更感觉不求甚解。
人生，各有各的艰难，还好，自我判断，基本上属健康一族。人活一世，已然足够。
二
同郝美女，多日不见。
就像她说的，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前了。
这时间过得真是快。
因为有微信，我们熟知彼此的节奏和轨迹，她绕着快升初中的儿子转，而我绕着刚读幼儿园的小衣襟转。她的朋友圈，发的都是长篇的文，主要是知识更新和自我提升方面，同时结合日常生活，对人生、对社会、对母子、母女等亲近关系进行思索，虽然不全懂，却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因为她正在走的路，或多或少，走过。
中国的压力社会，让每一个人，都深受其累，纵使我们都有一颗自由的心。想要活得轻松，不是容易的事，但我们会尽力。
同在一个城市的好，便在于此，三年时间虽然不短，但想见的时候，还是可以约到一起，坐一坐。去她家的那天，阳光正暖暖地，照在书房的藤椅上，温和又柔美。还有那些养在盆盆罐罐里的绿植，就像常常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的一样，生机盎然。
每天早上，上班的上班了，上学的上学了，只剩下一个人宅在家里，是怎样珍贵又享受的时光，是我和她之间的心照不宣。
我们都是幸福的女人，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遮风挡雨，所以，任性着。
三
一次与人约了中饭，出门前从鞋柜里摸出一双鞋子，便套在了脚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路上，只觉得左脚拇指处有轻微的扎咯感，以为是进了小沙子，便没过多理会。
待到了饭店落座之后，脱下鞋子，想把那让人不舒服的“石子”倒出来，没想到。落在地毯上的，却是一只蟑螂，是南方很大只的那种。也没害怕，因为它已经成了死尸一动不动，而蟑螂这种东西，平时并不少见，家里也常常出现，见了打死便了事。
也庆幸那天，穿了双丝袜，不是裸着脚与蟑螂接触的，感觉欣慰许多。在南方生活，很少时间会穿袜子，不喜欢脚丫被约束，除非冬天最冷的时候。而那天的自己，显然是聪明的，也是幸运的。
难免想起发生在好多年的事：夏天，光着脚去穿一双瓢鞋，感觉脚尖触碰到的鞋子里，凉凉的，赶紧抽出来。一只壁虎蹭地一下从鞋子里跳出来，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夺路而逃。被惊的心，却不只有它，多年之后，依然难以忘怀。
再低头看那只蟑螂，原本是仰着的，此时却翻身趴了过来，触角隐约在动，明明是活的。这一路上的它，在鞋子里被挤得半死，被释放之后，正在复苏。难怪感觉脚趾头处有轻微的扎感，是它在试图自救。
第一反应，是一脚踩上去，灭了。要不是它已被伤损，能不能称咱的心，还二说，因为就反应速度来说，已经在地球上混了亿万年的它，比人类更敏捷。
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受伤，脚趾端麻痹的感觉都臆想出来了。其实更多是心理的难受，自然又是好多天，隐隐，不去。
四
早上送小衣襟上幼儿园回来，发现院子里多了台吊车，还有电锯的声音。
入住了十多年的小区，分期分批地开始修树，这次是修到家门口来了。
原因，当然是那些树，长得太高太大，遮了阳光，也遮了视线。屋前屋后，都与树冠零距离接触，养在阳台上的绿植被欺，总是长不好。想这些年，没少折腾，葡萄、杨梅、樱桃、草莓、火龙果都有试种过，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有百香果给面子，能结出果子来。
之前也多次要求管理处，对伸得太靠近的树枝进行修剪，但用简易的弯刀，只能除去细小的枝叶，撼动不了主干，收效甚微。
动了电锯就不一样了，声势那么浩大的树冠，几分钟之内便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身，半死不活地，戳在原地。
难免心疼。
也有遗憾。因为每年春节前，会有金红色的炮仗花，爬满了树冠，唱响新春的序曲。而树不见了，那些为新春而点亮的色彩，自然也便不见了。
事情总是这样，得后面，紧跟着失。
下面是前面阳台，那棵树被砍伐之前与之后的对比图。
虽然视野是开放了，真的开放了，但同时也感觉隐私不见了，曾经被树冠遮挡住的一隅小世界，正赤裸裸地面着风来的方向。
五
爱花，却不会养花。
曾经熟悉的、近身的花市，撤了再撤，买花是越来越不方便了。所以去花市，要思量再三，才能付诸一次行动。
也会尝试在网上买花，尽管经过暴力快递的手之后，死伤的还是少数。
家里也因此积攒了大大小小的花器若干，常常折腾折腾，栽了这个，换了那个，乐此而不疲。
有光的时候，也会给它们拍拍照啥的，向所谓的“热爱生活”靠拢，尽管有些做作。
面向花儿的目光，就像初衷那样，总是美好的。
入了没多久的风信子，突然就窜高了，开花了。
不过一挺，却许以满室幽香。
花开的那天，关紧了门窗，不舍得让那香飘散，一丁点也不行。
六
看了几场热映的电影，差不多都与贺岁有关。
冯小刚还是那个冯小刚，而看了《芳华》，却看不出《老炮》的那种感觉来。想这世上的观众千千万，单单一部电影，不能迎合所有人的胃口，也是正常。或许也与演员有关吧，黄轩虽然正红，毕竟年轻，与冯小刚身上体现出来的岁月历练，还是有差距的。
《妖猫传》，很炫，却喜欢黄轩在里面的扮演，大诗人白居易的狂放，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当个乐呵看看，未尝不可。
《无问东西》，题材没问题，宣扬的主旋律没问题，却感觉乱了些。清华也好、民国也罢，单就一个时代，一间学校，一个家庭或者一个人，能深挖出来的人心，都能够独立成为一部电影了，更何况把几组人物，与几个时代结合在一些呢，强烈的跳跃感，使整部电影看完之后，感觉不过瘾。
七
2018年的第一天，又送小宽离开家。
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已经七年。当年的小小孩童，已然成人，一直少有陪伴，所以才将这份情，转嫁到小衣襟身上。
“孩子是上帝寄养在我们这里的天使，他们是独立的”。一直以老同学的这句话，来勉励自己，让脆弱时候的内心变得坚强。
要不然还能怎样呢？
2018，亦是关键的一年，小宽即将大学毕业。未来的路，又要选择哪个方向，大概已有定数。
且顺其自然吧。
八
得了两只紫砂锅。
一大一小，外观很是干净可爱。虽然商家打出的牌是“紫砂也能做电饭煲”，但其实原理是蒸，隔水蒸。试了一下，可能是水与米的比例没掌握好，蒸出来的饭难吃得到让人想吐，可惜了那一锅五常大米，而且还是刚刚收到的新米。
但是用来煲汤还是可以的，煲出来的鸡汤很浓很香。
过小日子的小女人，对炊具的喜爱，像对花儿一样，只是成本原因，不能常换常新。但偶尔升级换新一下，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心着。
九
每天的日子，都是固定不变的节奏。
相同中也有不同。
比如，同样是送小衣襟上学的路上，某一天，迎面走来一只接一只的小狗，让我们的笑容，饱含于相视的眸中。也看到园林工，把陈积于草间的落叶用鼓风机吹出来，再清扫干净。每天都路过的那棵大榕树下，木地板被拆开了，再换了新的，平平整整地铺回来。也闻到桂花的香，还有朝阳从林间洒下来，让欣喜洋溢于胸间，也让每一天的清晨，都变得不一样。
从这周起，小衣襟放寒假了，不用早起，曾经以为丢失了的懒觉，也不自觉地溜了回来。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入园半学期，小衣襟已经养成了午饭后睡觉的习惯，入睡的速度快，也睡得香香沉沉的。常常是还没睡醒，便被叫起，因为还要去参加舞蹈集训。培训结束，也过了平常的晚餐时间，所以晚餐吃什么，也要精心筹划与安排，要不然就乱了套。
还好，煮妇的经验积得足足的，所以什么样的节奏都能轻松应对。妈妈的多功能与强大，也经受住了考验。
十
十一后，四姐来深圳看外孙，也带来了大厨师。
时不时地，带着小衣襟去蹭饭，每次的丰盛程度都超乎相像。有家人爱吃的惯常口味，也有新琢磨出来的新菜品，摆得满满的一大桌美食，源于对家人的爱，也有对厨艺的热爱。
不想三个月过飞快，转眼已近春节。大厨要提早回老家过春节，频繁的聚会也到此戛然而止。
有亲人在的城市，便不寂寞，也少了思乡的痛。
时间进入2018，逢母校建校60周年。同在一个城市的大学校友，张罗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准备得相当充分，聚得相当热闹，也相当成功。
其实认识的人，不过那么几个，但置身于这样的场合，还是会有回归的感觉，曾经的母校，或者说家乡的土壤，还有同样纯真的青春年华，是维系彼此的纽带，终生不能割舍。
其实认识的人，不过那么几个，但置身于这样的场合，还是会有回归的感觉，曾经的母校，或者说家乡的土壤，还有同样纯真的青春年华，是维系彼此的纽带，终生不能割舍。
有一种情况，叫做大学，于你，于我。
十二
暖宝要启程赴爷爷奶奶家过春节了，行前那天，招呼家人来聚餐，做了很多菜，吃得热闹。
二侄特意带了酒来，没想到酒劲特大，一瓶还没喝完，大家都感觉头重脚轻的，而按平时的酒量，两瓶都未必够喝。
家人相聚，喝点小酒，其乐也融融。
也因为这些亲情，让平常的日子，变得不一样。
暖宝的转场，也意味着，春节模式，正式切换启动。
十三
元旦前六姐从老家出发，历时多日，追风逐月戏山水，几千公里后行至深圳，刚好赶上五十岁生日。
轻轻松松地，便聚起30人，热热闹闹地两大桌，更有宝贝女儿的生日蛋糕，让六姐的生日，过得正式，也过得与往年不同。
酒自然没少喝，酒精，还真的能让人兴奋，平时羞于表达的感情，酒后都能轻轻松松地表达出来。
就像席间说的那样：惶恐着，也羡慕着。
六姐之后，便是自己，五十岁离得不远了。如六姐般年轻的心态，不是谁都能有。
想说坦然相对，却哪有那么容易。人都不想变老，但岁月有痕，谁又能逃过避过？这前半生，唯一做对的事，便是要了小衣襟吧，让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真实。
是的，真实。真实也是一种慰藉，在这平淡又匆忙的岁月里。
十四
仪美女驾到，没当她是外人，在家里招待，或许多有不周，但知道她不会挑我，因为大家都是实在人，总能聊得来。
仪美女带来了以母校老师培育的鹅为原材料制成的酱鹅，还有鹅肉做成的香肠。说是这种鹅的肉是肥瘦相间的，而现时普遍养殖的鹅肉，肥的是肥的，瘦的是瘦的。想想广东人喜欢的烧鹅，还真的是这样，皮下面多连着一层肥油。尝起来，这种鹅肉肉质更细嫩，做成的香肠也是，细嫩中还多了一层香滑。平时第一次吃鹅肉肠，感觉真的很棒。
仪美女还给小衣襟赶织了一件毛绒背心，织与钩结合，工艺复杂，上身的效果当真好看。上学时她就是最棒的针织高手，事隔25年之后，武功依然不减，据说这还是多年未曾操持此业的作品。知道仪美女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女儿更是养得乖巧懂事，简直就是偶像，却不是榜样，因为自知学不来，缺乏的是毅力与容忍。
所以，每个人的人生路，才走得不一样。
十五
诞节前去了趟米国，特意跑去阿立家。
阿立门口时，刚好是落日前的几分钟，红云满天，从西边铺到东边，让那天的晚霞美丽也壮观。我们拥抱、聊天时，晚霞就映在脸颊上，时光也因此定格。
想分别那年，我们不过二十二、三岁，而时间一去，便是二十五年。
这二十五年的路，我们走得迥然，东西半球地遥远着，但凝于心间的那份情，却如当初一般，纯情而又真挚。
大学四年同寝，乐观开朗的阿立，虽移居米国多年，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来的，却还是当年的样子。那时候我们青春年少，不知山水迢迢。
而山水真的迢迢，下次相见，不知又会是何时，何地。
十六
还见到了包美女，虽然是意料之中。
虽然联系不断，但上次相见还是在大连，一晃又是五年过去了，小衣襟都长这么大了。而优优姐姐，更是出落得落落大方的，褪去几年前的小女孩模样，成了一名标准的大学生。
时间就是过得这么快，总是一晃这样，一晃又那样。
不变的，是我们之间的那份感情，历久而弥新。见了面，我们的话题，总是聊也聊不完，聊得最多的，自然是那四年大学，还有如今散落在各地的亲爱的同学们。
五月，还会有一场同学聚会，地点是在北京。
且期待着，那一场来自春天的盛会，不见不散。
